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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平、伍爾西:中美宜採取措施達至戰略互保 與特朗普高級顧問對談系列長青網文章

2016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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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6年10月31日 06:35
2016年10月31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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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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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編者按:中華能源基金委員會於9月26日在華盛頓主辦了第十次中美對話論壇,主題為「下屆美國總統的對華政策」。之後,基金會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何志平,與目前擔任特朗普高級顧問的中情局前局長伍爾西(R. James Woolsey),就中美共同關注的一些問題對談。內容經整理和翻譯後,分4期刊出。)


「排除『大國伙伴』『G2』構想」

何志平:中美關係是今日世界最為複雜而又重要的雙邊關係。隨着我們的合作不斷擴展和深化,我們的分歧也愈來愈明顯,我們的關係愈來愈緊密並互相依賴,但同時也有不少人憂慮雙方會發生摩擦和衝突。究竟影響兩國關係的主要分歧是什麼?是領土爭議?是文化差異?還是意識形態上的分歧?美國能否與其不同政治體制的國家,建立大國伙伴關係?


伍爾西:崛起中的大國引發現存大國的對立情緒,這是十分正常的。但在歷史上,因為新的大國崛起,而導致與現存大國發生戰爭,卻並非不能避免。毫無疑問,美國會作出調適,並學習如何與一個更為積極有為的中國共處。但同時,她也會對其傳統盟友,特別是亞洲那些對中國疑慮正在加深的盟友,作出戰略保證:他們並不孤單。亞洲的穩定與繁榮符合美國的利益,畢竟這是全球經濟增長主要的發動機。美國視自己為亞洲地區勢力平衡的支撐,並會繼續堅定地保護其盟友以抵禦中國的過度擴張。上世紀的經驗告誡我們,不加約束的擴張主義和挑釁,只會引發更多的負面行為。我們不會重複這些錯誤。中國應該認識到,我們在亞洲的反應,並非由領土爭議而引發的。這些反應,是基於我們曾經為此奮戰的國家的歷史和責任而來的。我們佔領過菲律賓,焚燒過日本,將柬埔寨、韓國和越南轟成廢墟。最後,我們與他們的社會修復了關係,並對他們持有強烈的道德責任感。


正是這份責任感,排除了我們尋求你所說的「大國伙伴」,或一些其他專家所倡議的「G2」構想。這種關係會在我們的盟友之間,製造困惑和被遺棄的感覺,並驅使他們採取對地區安全沒有益處的防衛措施,包括進行海洋軍備競賽,以及研製核武。


何志平:你提到美國對其亞太盟友的責任。事實上正如一些中國官員所重申,我們尊重美國在亞太區的傳統存在和合法利益。中國所做的,不過是維護和捍衛自身的合法權益。但是,華盛頓部分中國觀察家在選舉年就開始指摘中國,聲稱中國對南海具侵略性,並試圖將美國趕出西太平洋。他們甚至促請白宮方面採取更公開、更高調、更具體和具有針對性的措施,以「反擊」所謂的「中國改變現狀的行為」。我們都知道,中國在美國的大選年難免會成為代罪羔羊,但我們也希望,當新的領導人入主白宮之後,能夠採取更為務實的對華政策,那應當是建基於雙方共同利益的考量,而非民粹式的情緒。


中國追求和平獨立的外交政策,支持國際事務應由全球所有國家共同決定,而非由一兩個國家決定。不過,即使我們並沒有認同「G2」的構想,但目前國際上也有一個廣泛的共識:一個良好而穩定的中美關係,對兩國以至全球都是有利的。問題是,我們應當如何處理兩國之間的戰略互疑?


正如一些學者所言,中方關注如何防止美國挑戰中國的主權,以及現有執政黨的認受性;而美方更為關注的則是中國試圖對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構成的挑戰。美國是否願意接納中國的政治和社會制度,並看成與其共存的體系?兩國需要作出怎樣的實質承諾才能戰略互保、取信對方?


「一種大妥協大共識的可能」

伍爾西:我們需要更好地管控意識形態上的分歧。美國在推動自由方面的承諾是不可動搖的。然而,我們在中東的艱辛經歷,以及我們逐漸了解到中國政治和社會制度的複雜性,顯而易見,挑戰現有制度,風險很高。我們或許不喜歡,但我們不一定要做什麼。


我因而看到一種大妥協或大共識(a grand bargain)的可能,那就是美國接受中國的政治和社會結構,並承諾不會擾亂她的發展,以換取中國保證,不會挑戰亞洲的現狀。這或許不是口頭承諾,但卻能夠作為兩國將來發展關係時心照不宣的指引。


最後,中國需要認識到美國在海洋航行自由上的歷史以及其重要性。我們的首兩場戰爭,包括1812年戰爭,以及巴巴里海岸戰爭,均是關於海洋航行自由的戰爭。沒有任何事情令美國如此關注,並願意與中國一起努力,以維護南海的秩序,以及相關的國際法原則。


(四之三;11月2日周三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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