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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人誌:我記仇我小器我犯賤 健吾長青網文章

201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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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E123 Administrator on 2019年02月27日 16:30
2019年02月27日 16:30
新聞類別
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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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訪問健吾存在一定風險。他在自己的社交網絡平台說一句,有一定動員能力。畢竟,他的面書專頁,追隨者24萬。我得5,000。「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影響力。最多只算有聲量。我share你的發帖,讓你的專頁多了人關注,他們是因為閱讀過你的文章想追看你的文字。與我無關。」對你好時,健吾謙虛得超乎想像。
不客氣的時候,當然比較常見。民主黨領教過不少。「我是記仇,我是小器。反正有沒有說出口,其他人都會用想像力描述我。扮大方,即是要我硬食種種質疑。我做自己好過。林日曦把自己設定成黑面,偶爾對你笑一笑,你便會覺得真誠。不過,你要記住,我記仇,我小器,我也感恩。」得罪人多,同時處處被攻擊。健吾完全沒有意圖明哲保身:「處女座的人,肯定犯賤。」
攝影:黃雲慶
不想惹麻煩
說健吾記仇,有例子的。「讀中大新聞系時,劉進圖教過我,13個星期,只教一件事:千萬別亂寫文章。亂寫文章,可以好大鑊。我好肯定自己是最有心機上堂的其中一個,但他給我一個很差的成績」。健吾讀大學,在差不多20年前。一般學生,例如我,畢業20年後,大概只會記得宿舍出現過甚麼美女,才不會在乎教授的評價。
「我只不過記性好。記性好,因為不想惹麻煩。有些人,你明知有害,記得的話,就不會再合作,不會再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純粹是一種讓自己活得較舒服的機制」。健吾不想惹麻煩?很多人就是覺得健吾麻煩。「我只不過想在沒有管制的環境之下,說自己想說的。我寫一篇評論文章,投稿去《蘋果日報》,也要《蘋果日報》的編輯喜歡我,才會刊登。只有面書專頁才是屬於自己的媒體,沒人可以左右我寫甚麼」。
他根本不相信新聞系的傳統想法。「何謂真相?大媒體就是真相。不要說自己是甚麼無冕皇帝,背脊插對翼,覺得自己正為世界做事。對不起,資本主義底下,現實不像這樣。現實是面對一堆財雄勢大擁有大量法律資源的公司,即使你很正確,給人控告誹謗,你也會輸」。最佳應付方法大概是將自己也變成大媒體。健吾寫政治,寫香港社會,寫日本文化,連娛樂圈生態也寫。在他出現之前,好像沒有一個人開宗明義地一時寫寫林鄭月娥、葉劉淑儀,一時寫寫楊千嬅、容祖兒,處處爭取影響力。「做電台,第一個節目是《光明頂》。陶傑的功夫是身懷一項專長,但對其他樣樣事項也有點認識。我相信這一套。這是讓我生存得比較長的原因」。
「你說我有影響力,我不太明白影響力的概念。要有影響力,先要有opinion。幾大部份的人其實沒有opinion。他們不過碰巧被安插一個叫key opinion leader的稱號。到底甚麼是影響力?」
寫字為本業
看不過眼,或者,因為健吾並非有能力請教授食飯的一群。父親游水偷渡來香港,做裁縫。遇着經濟轉型,工廠紛紛搬上大陸,只能去油站當通宵更入油養家。健吾選擇日本研究作為副修科,並非沉迷日本文化、為興趣,是覺得學多一種外語可以武裝自己。相當實際。「日本在香港的市場比較大,最實用」。
「對一件事沉迷,需要錢,很奢華。買唱片要錢,買雜誌要錢,總要消費。尤其在那個時代,沒有YouTube沒有Spotify,不是免費任看任聽。一個屋邨仔,連坐飛機也遙不可及,可以有幾沉迷?」自覺不適合新聞系,健吾在日本進修四年,想過留低。「家人反對,說自己年紀大」。香港人視日本為家鄉,打着日本達人的旗號,專心吃喝玩樂,本來最有前途。「我不相信日本達人可行。如果,在日本讀了四年書便是日本達人,香港應該有700萬香港達人」。事實上,不懂日語的,也有權自稱日本達人。只要夠多人相信。
在日本時,生活苦悶,天氣嚴寒,健吾寫了幾篇網誌,給《信報》拿來刊登。又食正80後熱潮,回港後,有機會到電台主持節目。「讀書時,跟自己說,有兩樣工作,最好不要做,一份是記者,一份是教師。我不似可以在裏面好好生存的人。結果,兩樣也做了」。慢慢發展成為今日的網絡紅人。「我的本業是寫字」。
「詹宏志說的:『一份雜誌的access key和一份雜誌的分別,在於有朝一日,網絡消失,只有印刷在實物的文字,才永恆。』我仍然相信文字傳世,每年書展,例必出席」。雖然,心知肚明,拎支眼霜拍張照片放上網絡,賺的錢,比寫一篇千字文來得快,和多。「王貽興出現時,個個也說他是香港最後一代寫字的人;現在不是有個藍橘子崛起?或者不似以前純粹,自自然然總會找到生存方法。沒有脫離文字的話,也不算脫離本業」。
健吾說,關於未來,他不可能不悲觀。對於遲他幾代出道的年輕人,只能夠作出下列建議:一)別複製他人的成功方法。「以前有亦舒,也有岑凱倫。現在喜歡陶傑的,只會喜歡陶傑,不會喜歡陶傑第二。你只可以跟陶傑完全對立,吸納陶傑的haters」。二)放眼世界。「我認識一個33歲的造型師,靠做地產sales賺了第一桶金,開了一間公司,一開始便把目光放在馬來西亞,放在台灣,不只香港,視野比我們一代闊得多」。
建議沒有用?好實用呀!至少教了大家應該先去地產市場發展。「個個也說在香港只能倚靠炒賣才成功。我不信。我也不是靠炒賣才行到今日」。
一定要收錢
有沒有opinion,老實說,可以不重要。有沒有受眾有沒有商機比較重要。他又不屑。「你見到社交網絡的操作模式:例如,有齣爛到無法想像的電影,突然湧出一批人力讚。你要我違背良心唱好,我未必做得到,我只可以選擇不作聲。因為,有份唱好的,部份是我朋友,而我知道他們的確需要幾千蚊開飯」。
搵食艱難,各行各業一樣。健吾沒有自命清高,找他推銷,他一定收錢。「不可以讓出面的人以為我免費,如果給人知道不付款也可以,他們就一定不會畀錢。我冇錢收,比我更細比我更後生的,今生今世也不會有錢收。做人要有個價,不可以樣樣事也無所謂。」職場新血一萬兩萬的賺,在同一個範疇,競爭對手卻可能是上市公司主席,是大老闆,食開大茶飯,十萬八萬也不放在眼裏。「當市面上有些深黃絲,要發文介紹深圳好去處。我惟有建構一個讓自己較舒服的世界」。
健吾選擇在中大任教。更似社會觀察。「20年前,畢業生還有身段,還會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大學生。今日,大學生越來越不肯在學業投放心機,越來越少人覺得讀書有用,越來越相信身體比較重要,家底比較重要。難聽點講句,連牛(津)劍(橋)畢業的,也貼街招話自己破產,一個本地學位又有甚麼用?」
他說的是林作,牛津大學畢業生。
「學院裏,未來的專業人士最看不起自己:讀法律的,覺得將來不過為有錢人做事;讀醫的,覺得將來不過為有錢人開刀。只有本身是有錢人的,才沒有問題。當你親眼見到有同學跟教授講:『Hi,uncle,下個星期係咪一齊食飯呀?』不要告訴我,讀書還可以改變社會階級流動。」
後記:為美麗而冒險
都說健吾記仇,不,是記性好。他很記得,第一次前往日本,在會考前的一年,因為阿姨請客,才有機會開眼界。他很感激阿姨。當年,他眼中的日本,是KinKi Kids,是V6,是SMAP。橋本龍太郎?甚麼來的?
他又很記得,呂大樂、何式凝、陳健民,三位大學教授,齊齊勸他不要從事教育行業,因為制度改變,已經不再容許下一代在高等學府複製他們的成功之路,他才沒有把寄望放在大學裏。「要說寄望,我現在最希望跟喜歡的人一齊生活」。
世界轉變得快。健吾曾經有過女朋友,今日不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戀者,經常在專頁發放猛男福利照。中間,其實有十年沒戀愛過。「我很討厭人。跟一個人24小時的相處,一定會變質。段關係會變質,自己也會變質。跟朋友吃飯,或者自己一個人吃飯,我情願一個人」。
偶爾坐過台灣某君的電單車尾,竟被實實在在的溫度觸動。「我喜歡美麗。他美麗到一個地步,所有朋友也告訴我不應該跟他一齊。太危險。」人類總是害怕寂寞。「寂寞?習慣了,便不會再當成一回事。我是犯賤,為了美麗而冒險,又不知自己不懂冒險。還好,在我身邊,出現過太多離婚個案,我早有心理準備。你們說我是日本達人,我不承認。我從不相信日劇式熱血追夢。我是知道自己可以蝕幾多,才會投資幾多。」
他大概正在啟動另一種讓自己活得較舒服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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