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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感染醫科生回憶:我覺得就嚟死長青網文章

2018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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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8年03月18日 18:35
2018年03月18日 18:35
新聞類別
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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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沙士15周年之那年畢業的醫科生】2003年沙士爆發,中大醫學院一批醫科生首當其衝,在威爾斯親王醫院臨床學習時,因接觸沙士病人而受感染,有人死過翻生,也有人與疫症擦身而過,但同樣體會到當時前線醫護面對不明疫症時的勇氣,緊守崗位。15年過後,在疫症爆發那年畢業的醫科生,已由初生之犢成為專科醫生,他們均認為做醫生非只是高薪厚職,是要承擔一個社會責任。
在2003年時仍是中文大學醫學院五年級醫科生的馮泰恒,在威爾斯親王醫院8A病房接受培訓時感染沙士,成為首批沙士病人。他形容留醫期間似「監犯」,每日輪流照肺及抽血,曾經「燒到暈咗見到一片空白,合埋眼好似浮係雲上面,好辛苦,覺得自己就嚟死」。當時病房住了不少醫生及醫科生,互相扶持度過難關。疫症過去,他領悟到做醫生要懂得關心病人,也希望港人不要忘記醫護無論何時都堅守崗位。
「日日好似監犯輪流照肺」
馮泰恒現時為東區醫院耳鼻喉科顧問醫生。他2003年醫科五年級考試前,在威院8A病房接受培訓,為威院沙士源頭病人旁邊的病人檢查時受感染。之後發燒,「呼吸都會痛,好似飲咗威士忌落氣管咁」。X光檢查顯示肺部有陰影,3月初入院。
入院第一晚住在8D病房,翌日時任中大醫學院教授沈祖堯幫他擋着傳媒,護送轉到8A病房留醫,當時大家還稱這個病是非典型肺炎,未叫沙士。「初初戇居居唔知發生咩事,日日排隊好似監犯輪流出去照肺,睇吓個影有冇細到,睇吓溫度有冇降低」,每日抽血兩次檢查。當時最擔心是無法考試,只希望可以快些康復出院溫書。初期他服用特敏福及抗生素,病情沒有好轉,最嚴重的3、4天難以下床,「郁一郁已經打冷震,會覺得凍」,一度擔心自己會死。
「我瞓走廊位,斜望到個藥櫃,經常心思思想去藥櫃偷多粒藥嚟食,希望可以快啲退燒」,後來沈祖堯及時任中大醫學院院長鍾尚志問他,是否願意試用類固醇及利巴偉林治療,他對兩人的提議很有信心,是首批簽紙同意做「白老鼠」的沙士病人,但當時沈祖堯卻「俾我阿媽鬧到一面屁」。幸好這隻白老鼠用藥後不久退燒,慢慢康復。
面對神秘疫症,醫護人員互相扶持。馮說,班內有8名醫科生受感染,入住8A病房的醫護人員及市民會分隔在不同病區,病房較平日冷清,大家很沉默。一名與他入住同一病區的醫科同學,父親當時因本身患病入住威院,該同學不可探望父親,連父親去世,遺體被移送殮房時,只能在走廊送別。他記得當時大家無法安慰這位同學,惟有講「爛gag」紓緩沉重氣氛。
在8A病房留醫一個多星期後,康復中的他轉到10樓病房繼續隔離。因當時醫護人員嚴重不足,病房內一名康復中的心臟科醫生,毫不猶豫地為一名心臟有問題的沙士病人檢查,他把握機會在病房跟這名心臟科醫生學習。他在威院留醫3周後出院。高劑量的類固醇令他出院後很疲累,無法溫書,不過最終考試合格。
學懂好醫生要關心病人
15年後回望,馮說,沙士期間眼見醫護冒生命危險救治病人,令他明白做好醫生不單要成績好,更要懂得關心病人。一個人能力有限,要感染身邊同事發揮團隊精神。他希望港人記得不論沙士或任何時候,醫護人員都緊守崗位,服務市民,要多體諒醫護人員。
■記者陳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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