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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五日，炮彈轟隆一聲劃過黃海上空，敲破了晚清年間中國人沉吟百年而不自知的「天朝大國」囈籮夢語。這一場後世稱之為甲午戰爭的戰役，將中國知識分子推向前所未有的信心危機，中國第一份婦女報刊《女學報》，便是誕生於這一段沉甸如鉛的歷史之中。
「男性革命者一旦遇到國家什麼不如意的事，就會跑去怪那些女的。」
來自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的張贇博士，說的是清末民初一代知識分子梁啟超。這位維新派領袖在戊戌變法前發表政論文章《變法通議》，其中在〈論女學〉中，將國家積弱不振歸咎於全中國二萬萬不中用的裹腳女性︰「况女子二萬萬，全屬分利，而無一生利者」，認為長久以來中國婦女不讀書、纏小足，不事生產，以至國運衰敗。
這一番放在今天無論如何也應該被視為女性公敵的言論，在舊社會救亡圖存的脈絡當中，卻催生了後來的「興女學」論述，發展出以女性作為書寫主體的一系列婦女報刊，為日後婦女充權運動在傳統封建體制中打開一道缺口。今天張贇博士試圖以歷史作引，穿越女性出版物由晚清以降到民國初期的興衰跌宕，從中折射出的早期閨閣婦女的生活面貌與日常。
為了富國圖強 解開纏足帶
「其實整個narrative是consistent的，男的認為中國這麼落後，都是因為女的沒知識，他們認為要改變這個國家，一定要從女性開始，於是一八九八年，第一份中國的婦女報紙《女報》（後易名《女學報》）就出來了。」
「女子無才」？ 江南早有才女文化
《女學報》創刊於上海，由女學會創辦 ，主力宣傳變法維新，主張男女平等，婚姻自主，倡導女學，爭取女權，提倡民主和科學。其中尤其強調「開通女智」，然而張贇指出，普遍人對於舊封建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印象不一定全然準確。爬梳歷史，不難發現，明末清初的江南閨秀遠不如想像中般受壓和無聲︰「事實上很多有錢人，他們還是很願意花錢讓女兒去學，特別是十七、十八世紀江南有一個才女文化，會鼓勵女性去出版和去發表詩詞歌賦。」這一部慧賢雅集，由最初只傳閱於官宦世家的閨閣後堂之間，隨着《女學報》的問世慢慢走進了知識分子的圈子中，當時《女學報》的主筆撰稿人，清一色全是婦女，為中外報刊史上罕見，其中包括為人熟悉，有中國近代第一位女翻譯家之稱的薛紹徽。
救國手段 依附民族主義
作為《女學報》的其中一位主筆，薛紹徽曾經站在女性傳統家庭主婦的立場上反駁維新男士的「女子無生利論」，她曾寫道︰「夫女學所尚，蠶績針黹、井臼烹飪諸藝，是為婦功，皆婦女應有之事。」然而，在提升女智，富國圖強的大方向上，她卻與梁啟超等人一致，因此張贇認為，當時整個「興女學、廢纏足」運動，當中混雜了不少男權話語的色彩，甚至可以說是與當時提倡的民族主義並肩同行︰「整個提升女性地位的思潮是十分功利，從晚清到一九一一年，中國第一波的女權運動，當中有很大的西方影響，不同的是在中國，nationalism and feminism是lock together，是依附在國家主義上。」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在中國的獨特語境當中，解放婦女變成手段，救國才是正事，第一代的女性刊物，正正是在如斯詭異的歷史脈絡之中橫空出世。
關注身體 女校引入體育課
《女學報》編採人員幾乎是清一色女性，但由於背後推動和資金來源皆為男性作主導的維新組織，故張贇的研究將它歸類成mixed gender的產物。這個時期的女性期刊，雖然號稱是針對女性的讀物，但普遍商業成分低，市場細，發行量小，除了特定的知識分子圈外，並不廣泛流傳，而且本質上也不離抨擊封建禮教，宣揚愛國救亡的藩籬，但無論如何也提供了一個開自由風氣之先的平台，慢慢成了一種新的女性文化和書寫文化。
「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國家就不行」
「但只有知性上的進步還不夠，還要有身體上的。這個時候他們開始談健康，不過還是停留在長篇累贅的論述去談，為了國家，如果你身體不行，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國家就不行，中國就不會有很好的國民。每一個人都在講這個。」張贇的研究主要針對女性身體健康和發展，她發現晚清年間，民間開始也有辦女校私塾，不少加插了體育課，要求女學生做體操，強身健體。所以當時的女性刊物談健康，內容少不了涉及纏足，但那個年代，西方的科學觀還沒有引入到中國，故纏足的討論還是停留於解放女性、提倡女權的宏旨上，梁啟超一八九七年於上海成立的不纏足總會便是一例。她認為其中的分水嶺，是滿清倒台後，隨着中西貿易日益頻繁，從天津、上海等口岸飄洋過海的公共衛生概念︰「從前是『衛』和『生』，是個人的事情，護『衛』你的『生』命，到了民國，西方關於hygienic的概念進來了，兩者才結合起來。」*
脫離政治 談風月談生活
幾乎同時間，女權主義的發展急轉直下，袁世凱上台後，打壓女性參政，自此晚清期間女性參與月旦時政的風氣不再，女性再度被排除在公共層面之外。第一波女權運動方興未艾，雖然一九一一年創辦的《婦女時報》和一九一五年的《婦女雜誌》，官方的辦刊宗旨依然對外宣稱是「介紹知識、開通風氣」，但當中更重要的轉向，是滲進了伴隨時代興起的消費主義。
刊月經廣告 討論房事
以《婦女時報》為例，除了編採方面由以往的女性主導換上男性編輯，比如當時創辦人包天笑，是鴛鴦蝴蝶派文學的代表人物，於是新雜誌的筆鋒也結合了鴛鴦蝴蝶派風格，走言情通俗路線之外，受制於北洋軍閥政府的高壓政府環境，《婦女時報》既要不觸犯當局，又圖擴大銷量，內容上變得多談風月，少講政治，主力去講一些科學、生活的知識專欄︰「都市文化已經生產了，消費主義的升起，所以關於女性身體和衛生的知識就變成非常日常化，透過產品直接與讀者對話。」張贇說的產品，也包括了女性衛生用品︰「以前一定不會談女經，也沒法談，因為不知道月經是什麼一回事，是禁忌，不潔的，到了民國有了衛生的概念，女性刊物上已經有了月巾的廣告。」當中包括美國進口的Kotex衛生巾，二十年代已在《婦女雜誌》上刊登「『高泰絲』月經帶——名醫無不稱許」的廣告，內容與今天幾近無異︰「可使婦女於經期中有最大之自由，無一切之煩惱」、「服之舒適，寬緊貼體，不易察覺，質輭而安固。用過便可棄去，且服時能除惡臭，尤為婦女輩所樂用」。
「以前都是抽象的概念現在都graphic起來了，有很多practical knowledge在裏面，在兩份報紙裏還會經常公開討論房事。」有發行量，可以賣錢，第一代市場化的女性報紙就這樣出來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婦女刊物）已跟日常生活連在一起；但與之前宣傳女性主義，政治宣言，開發民智又已經不一樣了。」張贇如是說。
走進消費 廣告定型女性形象
一九一一年的辛亥革命之後是女權運動的低谷，女性（除了少數的上流貴族）再次被摒棄於政治舞台之外，被社會重新分配「賢妻良母」的角色：「這個印象在後來的兩份雜誌上的編採方向上變得很明顯，開始談很多，要讓自己身體好，要保裏家裏衛生，很仔細教你如何去洗你的頭髮，用什麼皂，如何去洗你的身體，如何把家裏打掃得很乾淨，所以可以看到很多殺蟲劑、spray的廣告，當然這個也跟西方的現代衛生有很大關係。」性別定型就這樣防不勝防地隱藏在美侖美奐的彩色廣告角落裏，自把自為塑造着女性主體的形象和地位，這一種風氣，到了後來愈發明顯︰「到了三十年代的雜誌有《良友》和《玲瓏》，告訴你成為一個modern girl需要怎樣的大衣和衣飾。」自此，正式和西方的現代消費社會合流，催生了我們今天見到的女性消費雜誌。
往前走？
從晚清到民國再到後來中共建國，女性地位的提升和中國的改朝換代並不是必然的正向線性關係，當中經歷高山低谷。有部分人誤解，以為中共建國後女性地位有所提高，即所謂「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也能做到」，但毛澤東「女性能頂半邊天」的婦女解放運動，也被後世批評為粗暴地殺掉了「女性身分」的本質，形容那是一個「一個國家干預的行為，不是一個自發的行為」。
「所以你很難從哪一個位置去講女性的地位是否有所提升，中國的歷史從來都是這樣子。」張贇不是女權專家，她擅長梳理歷史，從盤根交錯的人事物中，勾勒出中國女性百年來匐匍前行的軌迹︰「放諸任何一個時空，可以看出總是有群女的如何為自己的權利在努力。」情况卻也許不容樂觀，現代社會更是光怪陸離，一邊廂聯合國「HeForShe」平權運動發起人應邀來港交流，同一時空之下，又有人在網上熱情地唱「雞，全部都係雞」，行一步退三步，男女同志仍需努力。
講座
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與香港歷史博物館合設科大人文新語講座系列，其中張贇博士將於九月二十五日（周日）主講︰ 「家庭裡的衛生科學：民國時期女性的身體和健康」（英語）。
*詳見︰Ruth Rogaski（中譯：羅芙芸）：Hygienic Modernity: Meanings of Health and Disease in Treaty-Port China
文﹕梁仲禮
圖﹕受訪者提供、梁仲禮
編輯﹕屈曉彤
fb﹕http://www.facebook.com/SundayMingpao
「男性革命者一旦遇到國家什麼不如意的事，就會跑去怪那些女的。」
來自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的張贇博士，說的是清末民初一代知識分子梁啟超。這位維新派領袖在戊戌變法前發表政論文章《變法通議》，其中在〈論女學〉中，將國家積弱不振歸咎於全中國二萬萬不中用的裹腳女性︰「况女子二萬萬，全屬分利，而無一生利者」，認為長久以來中國婦女不讀書、纏小足，不事生產，以至國運衰敗。
這一番放在今天無論如何也應該被視為女性公敵的言論，在舊社會救亡圖存的脈絡當中，卻催生了後來的「興女學」論述，發展出以女性作為書寫主體的一系列婦女報刊，為日後婦女充權運動在傳統封建體制中打開一道缺口。今天張贇博士試圖以歷史作引，穿越女性出版物由晚清以降到民國初期的興衰跌宕，從中折射出的早期閨閣婦女的生活面貌與日常。
為了富國圖強 解開纏足帶
「其實整個narrative是consistent的，男的認為中國這麼落後，都是因為女的沒知識，他們認為要改變這個國家，一定要從女性開始，於是一八九八年，第一份中國的婦女報紙《女報》（後易名《女學報》）就出來了。」
「女子無才」？ 江南早有才女文化
《女學報》創刊於上海，由女學會創辦 ，主力宣傳變法維新，主張男女平等，婚姻自主，倡導女學，爭取女權，提倡民主和科學。其中尤其強調「開通女智」，然而張贇指出，普遍人對於舊封建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印象不一定全然準確。爬梳歷史，不難發現，明末清初的江南閨秀遠不如想像中般受壓和無聲︰「事實上很多有錢人，他們還是很願意花錢讓女兒去學，特別是十七、十八世紀江南有一個才女文化，會鼓勵女性去出版和去發表詩詞歌賦。」這一部慧賢雅集，由最初只傳閱於官宦世家的閨閣後堂之間，隨着《女學報》的問世慢慢走進了知識分子的圈子中，當時《女學報》的主筆撰稿人，清一色全是婦女，為中外報刊史上罕見，其中包括為人熟悉，有中國近代第一位女翻譯家之稱的薛紹徽。
救國手段 依附民族主義
作為《女學報》的其中一位主筆，薛紹徽曾經站在女性傳統家庭主婦的立場上反駁維新男士的「女子無生利論」，她曾寫道︰「夫女學所尚，蠶績針黹、井臼烹飪諸藝，是為婦功，皆婦女應有之事。」然而，在提升女智，富國圖強的大方向上，她卻與梁啟超等人一致，因此張贇認為，當時整個「興女學、廢纏足」運動，當中混雜了不少男權話語的色彩，甚至可以說是與當時提倡的民族主義並肩同行︰「整個提升女性地位的思潮是十分功利，從晚清到一九一一年，中國第一波的女權運動，當中有很大的西方影響，不同的是在中國，nationalism and feminism是lock together，是依附在國家主義上。」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在中國的獨特語境當中，解放婦女變成手段，救國才是正事，第一代的女性刊物，正正是在如斯詭異的歷史脈絡之中橫空出世。
關注身體 女校引入體育課
《女學報》編採人員幾乎是清一色女性，但由於背後推動和資金來源皆為男性作主導的維新組織，故張贇的研究將它歸類成mixed gender的產物。這個時期的女性期刊，雖然號稱是針對女性的讀物，但普遍商業成分低，市場細，發行量小，除了特定的知識分子圈外，並不廣泛流傳，而且本質上也不離抨擊封建禮教，宣揚愛國救亡的藩籬，但無論如何也提供了一個開自由風氣之先的平台，慢慢成了一種新的女性文化和書寫文化。
「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國家就不行」
「但只有知性上的進步還不夠，還要有身體上的。這個時候他們開始談健康，不過還是停留在長篇累贅的論述去談，為了國家，如果你身體不行，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國家就不行，中國就不會有很好的國民。每一個人都在講這個。」張贇的研究主要針對女性身體健康和發展，她發現晚清年間，民間開始也有辦女校私塾，不少加插了體育課，要求女學生做體操，強身健體。所以當時的女性刊物談健康，內容少不了涉及纏足，但那個年代，西方的科學觀還沒有引入到中國，故纏足的討論還是停留於解放女性、提倡女權的宏旨上，梁啟超一八九七年於上海成立的不纏足總會便是一例。她認為其中的分水嶺，是滿清倒台後，隨着中西貿易日益頻繁，從天津、上海等口岸飄洋過海的公共衛生概念︰「從前是『衛』和『生』，是個人的事情，護『衛』你的『生』命，到了民國，西方關於hygienic的概念進來了，兩者才結合起來。」*
脫離政治 談風月談生活
幾乎同時間，女權主義的發展急轉直下，袁世凱上台後，打壓女性參政，自此晚清期間女性參與月旦時政的風氣不再，女性再度被排除在公共層面之外。第一波女權運動方興未艾，雖然一九一一年創辦的《婦女時報》和一九一五年的《婦女雜誌》，官方的辦刊宗旨依然對外宣稱是「介紹知識、開通風氣」，但當中更重要的轉向，是滲進了伴隨時代興起的消費主義。
刊月經廣告 討論房事
以《婦女時報》為例，除了編採方面由以往的女性主導換上男性編輯，比如當時創辦人包天笑，是鴛鴦蝴蝶派文學的代表人物，於是新雜誌的筆鋒也結合了鴛鴦蝴蝶派風格，走言情通俗路線之外，受制於北洋軍閥政府的高壓政府環境，《婦女時報》既要不觸犯當局，又圖擴大銷量，內容上變得多談風月，少講政治，主力去講一些科學、生活的知識專欄︰「都市文化已經生產了，消費主義的升起，所以關於女性身體和衛生的知識就變成非常日常化，透過產品直接與讀者對話。」張贇說的產品，也包括了女性衛生用品︰「以前一定不會談女經，也沒法談，因為不知道月經是什麼一回事，是禁忌，不潔的，到了民國有了衛生的概念，女性刊物上已經有了月巾的廣告。」當中包括美國進口的Kotex衛生巾，二十年代已在《婦女雜誌》上刊登「『高泰絲』月經帶——名醫無不稱許」的廣告，內容與今天幾近無異︰「可使婦女於經期中有最大之自由，無一切之煩惱」、「服之舒適，寬緊貼體，不易察覺，質輭而安固。用過便可棄去，且服時能除惡臭，尤為婦女輩所樂用」。
「以前都是抽象的概念現在都graphic起來了，有很多practical knowledge在裏面，在兩份報紙裏還會經常公開討論房事。」有發行量，可以賣錢，第一代市場化的女性報紙就這樣出來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婦女刊物）已跟日常生活連在一起；但與之前宣傳女性主義，政治宣言，開發民智又已經不一樣了。」張贇如是說。
走進消費 廣告定型女性形象
一九一一年的辛亥革命之後是女權運動的低谷，女性（除了少數的上流貴族）再次被摒棄於政治舞台之外，被社會重新分配「賢妻良母」的角色：「這個印象在後來的兩份雜誌上的編採方向上變得很明顯，開始談很多，要讓自己身體好，要保裏家裏衛生，很仔細教你如何去洗你的頭髮，用什麼皂，如何去洗你的身體，如何把家裏打掃得很乾淨，所以可以看到很多殺蟲劑、spray的廣告，當然這個也跟西方的現代衛生有很大關係。」性別定型就這樣防不勝防地隱藏在美侖美奐的彩色廣告角落裏，自把自為塑造着女性主體的形象和地位，這一種風氣，到了後來愈發明顯︰「到了三十年代的雜誌有《良友》和《玲瓏》，告訴你成為一個modern girl需要怎樣的大衣和衣飾。」自此，正式和西方的現代消費社會合流，催生了我們今天見到的女性消費雜誌。
往前走？
從晚清到民國再到後來中共建國，女性地位的提升和中國的改朝換代並不是必然的正向線性關係，當中經歷高山低谷。有部分人誤解，以為中共建國後女性地位有所提高，即所謂「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也能做到」，但毛澤東「女性能頂半邊天」的婦女解放運動，也被後世批評為粗暴地殺掉了「女性身分」的本質，形容那是一個「一個國家干預的行為，不是一個自發的行為」。
「所以你很難從哪一個位置去講女性的地位是否有所提升，中國的歷史從來都是這樣子。」張贇不是女權專家，她擅長梳理歷史，從盤根交錯的人事物中，勾勒出中國女性百年來匐匍前行的軌迹︰「放諸任何一個時空，可以看出總是有群女的如何為自己的權利在努力。」情况卻也許不容樂觀，現代社會更是光怪陸離，一邊廂聯合國「HeForShe」平權運動發起人應邀來港交流，同一時空之下，又有人在網上熱情地唱「雞，全部都係雞」，行一步退三步，男女同志仍需努力。
講座
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與香港歷史博物館合設科大人文新語講座系列，其中張贇博士將於九月二十五日（周日）主講︰ 「家庭裡的衛生科學：民國時期女性的身體和健康」（英語）。
*詳見︰Ruth Rogaski（中譯：羅芙芸）：Hygienic Modernity: Meanings of Health and Disease in Treaty-Port China
文﹕梁仲禮
圖﹕受訪者提供、梁仲禮
編輯﹕屈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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