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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為墨揮毫 地為紙寫詩長青網文章

2016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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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6年08月22日 21:35
2016年08月22日 21:35
新聞類別
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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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地為紙,水為墨,一筆一畫一點一捺,七旬翁曾順達3年來在屯門公園一角地上寫下無數詩篇,又向途人闡述詩中之情。但這些詩詞會在十數分鐘內消失, 在這執筆忘字的世代,醉心書法半世紀的曾叔別無所求,只望書法能承傳下去。


明報記者 劉嘉裕

一群大媽唱歌跳舞、青年在路上隨時停下捉精靈,旁邊又有一堆大叔惡言論政,這是屯門公園的風景。在公園一角,戴着草帽的曾順達拿着特大毛筆,旁邊放着一桶水,在石地上寫大字,滿地都是他的字。


屯門公園地上寫字 望書法承傳下去

訪問當天是農曆七夕,曾叔早早想好了詩詞準備大顯身手,那是杜牧的《秋夕》。他先用腳掃走地上落葉,把毛筆蘸了水,一筆一畫在地上寫起書法,「我最擅長寫行書,行書不像楷書般要求高,有些筆畫可以『偷雞』寫得較模糊」。曾叔笑說,他腦中收藏了上萬首詩詞,全是1970年代來港後才學習的。


曾叔在內地出生,只念了7年書,但已足以培養他對文字的熱情。「那時的校長特別愛寫大字,小學校園貼滿大字,我便慢慢模仿校長的字迹」,校長見年紀輕輕的曾叔愛上寫大字,便命他下課「留堂」到校長室練字。


曾叔回想當時毛筆還算常見,反而一紙難尋,「但我心癢癢想練字,只好到街上找包裝用的貨紙寫,或蹲在地上用水寫大字」。


經歷過文革時代,在云云大字報字體中,他最愛「美術字」,「橫要幼及邊要起角、豎要粗和直」,他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模仿寫字時的勁度。文革後,曾叔27歲時從東莞來港,「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到埗,我自知是幸運的人」。新地方、新生活,他替自己改名做「順達」,意取順利到達。


內地念書7年 愛上寫大字

曾叔在內地只念了7年書,學識不算高,甫到港便到校園當校工,月掙700多元,公餘便到圖書館看書,研究不同的書法字體,更時常向中文科教師請教詩詞的意義。


在校園工作了逾25年,6年前曾叔告別校園享受退休生活,投入研究書法。


「寫書法令心靜,沒那麼多煩惱」

老人家笑說屯門公園是他的辦公室,每天下午3時到公園報到。他說最享受寫大字的時光,「寫書法令心靜下來,沒那麼多煩惱事」。


滿地都是大字,自然引來途人圍觀。曾叔回想有次有一行30多名小學生經過,那時候曾叔即席揮毫寫下每名小學生都朗朗上口的《靜夜思》,又向小學生講解詩詞含意。當中有名女生突然走到曾叔旁邊,開始朗讀詩句,女孩聲音響亮、字正腔圓,至今仍叫曾叔難忘。


「終日昏昏醉夢間」形容低頭族

在這個玩手機比看書多的年代,不少現代人執筆忘字,曾叔的地書經常引來中年人駐足觀賞,也經常有小孩嚷着要試寫;反觀年輕人只顧看着手機,直行直過,曾叔引用唐代詩人李涉的一句詩——「終日昏昏醉夢間」來形容盲目跟隨潮流的年輕人,冀盼終有天會有更多人放下手機,回歸現實欣賞身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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