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幼珉：英國脫離歐盟 香港「一國兩制」

【明報文章】歐洲有40多個國家，國家數目或許還會增加。除俄羅斯等外，不少歐洲國家與中國一個省的面積相若甚至更小，人口也不多，但好些歐洲國家迄今還是要比中國富裕。


不久前，長期與歐洲大陸若離若即的英國舉行公投，決定脫離歐盟。反映了英國加入歐盟前身的歐洲共同體後約43年的經濟和文化融合，以及跨越英吉利海峽的英法海底隧道都沒能改變英國人的島國心態。


公投結束後，脫歐和留歐的爭議仍在英國持續，一些歐盟成員國的右翼政黨也希望在他們國內搞脫歐公投。但從地緣、文化背景和政治現實來看，歐盟成員國多米諾牌倒下般地脫離歐盟遠比英國進一步分裂的可能性為低。


英國脫歐會割斷英國與歐洲大陸的增值鏈，能重挫英國或歐盟其他成員國的經濟。由於英國脫歐，英國與歐洲的隔閡會加深，那是需要長時間來修復的。


民主活動不應損害民族利益

人生而平等，民主也是一種不錯的國家治理方式，但民主運行並不一定能凝聚社會資本。民族國家有共享的文化與族群，而合理的民主活動不應損害民族整體的利益。


中國文化與西方不同，例如華人組織每每有較明顯的權力差異、中國人群體有較強的集體主義精神。我們的祖先崇尚「大一統」，後世也把這個原則解讀為維護國家統一和反對分裂。


與許多古老的文明相似，中國不是由投票產生的，未來她也不可能通過投票而分裂。源於歷史長河的一個源頭，中華民族是由成員對身分和文化認同形成的。中國與西方文明不一樣，而中華民族卻能聚集更多的成員，即使在近代民族危亡的時期，她仍是這麼一個偉大的民族。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在今天中國和海外華人社會中，幾乎是沒有人不贊成學習外國文化。從馬克思主義到市場經濟，從共和國到民主、人權等等，都曾是泊來的。擇善固執、致誠地學習是這個貌似守舊民族的生存之道；但學習並不等於屈膝，今天的中國更沒有必要匍匐於世上。


並非已經告別了一切政治和經濟的風險，今天中國卻比近代任何一個時期的更為強大。


一直以來，陸港經濟都有緊密的聯繫。在過去19年，兩地的經貿往來更加密切，主要是由於大陸經濟的增長和和對外開放，人們在世界各地都能感覺到這一點，而其次才是由於香港主權已經回歸祖國。


兩地更密切的經貿往來是有利香港整體經濟的，卻不一定能改善本地的貧富差異。後者在區域經濟合作中是很容易出現的，關鍵是讓自認為吃虧了的人少於得益者，那是特區政府的責任。


唱民主歌別唱走調

在香港，近年有人鼓吹港獨，也一再提出公投的議題。那些人當中既有歷史遺留下來的「新生代」，也有為一己之私、搞亂社會再從中謀利益的人。惟他們生不逢時，那樣的政治訴求或許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會實現。


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立場去觀察問題，也會有不一樣的結論。但公投顯然沒有給英國帶來和諧，脫歐卻為英國政治和經濟帶來衝擊。與英國不一樣，香港是中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一國兩制」應是中央政府對香港承諾的極限。香港是不能與國家分離的；在法理上，她也不能進行公投。


那邊廂發生的事情卻給人們一個警示：別一廂情願，唱「民主歌」，也別唱走了調。


作者是資深香港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