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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德國總理默克爾早前強調，如果英國想在脫歐後加入單一市場，就必須遵守人員自由流動的規則。這當然令英國非常頭痛，事緣脫歐「跑出」，就在於國民欲持有移民政策的自主權。不過，英國面對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窘境並不孤單。
瑞士公投表態要限制移民數量
脫歐公投之後，外界關注作為避險工具的瑞郎之匯率走勢，但瑞士真正面對的難關，絕非一時的匯市波動。瑞士的處境獨特，既不是歐盟成員，也沒有加入歐洲經濟區（EEA），而是透過與歐盟的雙邊協議參與單一市場。1999年，雙方簽署了7項協議，其中一項就是人員自由流動。可是，協議生效後，每年移居瑞士的人數卻遠超當局預期，於是瑞士人民黨提出反對大量移民的動議，並在2014年2月的公投得到50.33%的贊成票通過。不過，當時歐盟已表明不會就人員自由流動協議作出妥協，並威脅將有可能廢除與瑞士簽署的其他協議。
大限將至 瑞士慌張失措
瑞士政府有義務需要在3年內，即明年2月前，把上述公投決議付諸實踐，但有當地政要坦言與歐盟的商議沒有多大進展。可是，瑞士最大的貿易伙伴正是歐盟，上年佔瑞士商品總入口和出口分別達64.6%及43.5%。大限將至，有人提議成立一個有瑞士和歐盟代表的聯合監督委員會，當歐盟的整體失業率異常高於瑞士時，後者才有權限制移民的數目（註）。但縱觀瑞士近年的失業率都遠較歐盟整體為低。以今年5月的失業數據為例，瑞士為3.3%，歐盟整體則為8.6%，足有兩倍多之差。顯然，若把移民權限與失業率差異掛鈎，對歐盟非常不利，加上仍牴觸限制人員自由流動的大忌，可行性誠然不大。政界甚至有聲音建議再度公投，以免瑞士遭沉重打擊，這與英國有人要求重新公投竟有幾分相似。若雙方最終未能達成共識，瑞士有可能被迫實行單方面的移民政策，與歐盟之協議有全數告吹的機會，變相被踢出單一市場。
瑞士約200年前確立永久中立的體制後，一直樹立中立國的形象，不想受人牽制。然而，今次在貿易機遇和移民自主之間，瑞士沒有可以游梭的空隙。正如日內瓦大學校長Yves Flückiger接受當地傳媒訪問指，歐盟不太可能會對瑞士作出讓步，以免讓英國有先例可循。事到如今，歐盟有需要殺雞儆猴。
英國難參考瑞士挪威模式
歐盟對瑞士的態度，令同樣依賴歐盟市場的英國膽顫心寒。雖然所謂的「挪威模式」和「瑞士模式」廣受討論，不過挪威首相索爾伯格早就對此作出警告。事實上，不屬歐盟的挪威亦因為履行包括人員自由流動等多項要求，才能進入單一市場。以重掌移民政策主導權為重任的脫歐派，「挪威模式」當然不可取，但把焦點轉到「瑞士模式」，卻無奈發現對方比自己更快身陷窘境。不過，就算瑞士和英國脫離單一市場會經歷陣痛，但不應斷言她們走上窮途，耐心和更多的國家商討自由貿易協定（FTA）也許是出路之一。唯一可以肯定，兩國和歐盟的拉鋸，正好反映全球化和民族或國家主義間的矛盾難以長期相容，預示了世界將走向更為不穩的局面。
註："EU tells Swiss no single market access if no free movement of citizens", The Guardian.
瑞士公投表態要限制移民數量
脫歐公投之後，外界關注作為避險工具的瑞郎之匯率走勢，但瑞士真正面對的難關，絕非一時的匯市波動。瑞士的處境獨特，既不是歐盟成員，也沒有加入歐洲經濟區（EEA），而是透過與歐盟的雙邊協議參與單一市場。1999年，雙方簽署了7項協議，其中一項就是人員自由流動。可是，協議生效後，每年移居瑞士的人數卻遠超當局預期，於是瑞士人民黨提出反對大量移民的動議，並在2014年2月的公投得到50.33%的贊成票通過。不過，當時歐盟已表明不會就人員自由流動協議作出妥協，並威脅將有可能廢除與瑞士簽署的其他協議。
大限將至 瑞士慌張失措
瑞士政府有義務需要在3年內，即明年2月前，把上述公投決議付諸實踐，但有當地政要坦言與歐盟的商議沒有多大進展。可是，瑞士最大的貿易伙伴正是歐盟，上年佔瑞士商品總入口和出口分別達64.6%及43.5%。大限將至，有人提議成立一個有瑞士和歐盟代表的聯合監督委員會，當歐盟的整體失業率異常高於瑞士時，後者才有權限制移民的數目（註）。但縱觀瑞士近年的失業率都遠較歐盟整體為低。以今年5月的失業數據為例，瑞士為3.3%，歐盟整體則為8.6%，足有兩倍多之差。顯然，若把移民權限與失業率差異掛鈎，對歐盟非常不利，加上仍牴觸限制人員自由流動的大忌，可行性誠然不大。政界甚至有聲音建議再度公投，以免瑞士遭沉重打擊，這與英國有人要求重新公投竟有幾分相似。若雙方最終未能達成共識，瑞士有可能被迫實行單方面的移民政策，與歐盟之協議有全數告吹的機會，變相被踢出單一市場。
瑞士約200年前確立永久中立的體制後，一直樹立中立國的形象，不想受人牽制。然而，今次在貿易機遇和移民自主之間，瑞士沒有可以游梭的空隙。正如日內瓦大學校長Yves Flückiger接受當地傳媒訪問指，歐盟不太可能會對瑞士作出讓步，以免讓英國有先例可循。事到如今，歐盟有需要殺雞儆猴。
英國難參考瑞士挪威模式
歐盟對瑞士的態度，令同樣依賴歐盟市場的英國膽顫心寒。雖然所謂的「挪威模式」和「瑞士模式」廣受討論，不過挪威首相索爾伯格早就對此作出警告。事實上，不屬歐盟的挪威亦因為履行包括人員自由流動等多項要求，才能進入單一市場。以重掌移民政策主導權為重任的脫歐派，「挪威模式」當然不可取，但把焦點轉到「瑞士模式」，卻無奈發現對方比自己更快身陷窘境。不過，就算瑞士和英國脫離單一市場會經歷陣痛，但不應斷言她們走上窮途，耐心和更多的國家商討自由貿易協定（FTA）也許是出路之一。唯一可以肯定，兩國和歐盟的拉鋸，正好反映全球化和民族或國家主義間的矛盾難以長期相容，預示了世界將走向更為不穩的局面。
註："EU tells Swiss no single market access if no free movement of citizens", The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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