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劉怡翔買樓時刻敏感 金管局應交代釋疑團

【明報社評】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副局長劉怡翔擔任按揭證券公司總裁期間，在金管局收緊非自住物業按揭成數以遏制樓市炒賣前，與家人斥資購入兩個單位，被質疑「偷步買樓」。劉怡翔表示買樓前不知道政府將推出「辣招」，根本是「無嫌可避」；不過，他買樓與收緊按揭的時序大致脗合，而劉怡翔和金管局的解釋，未能盡釋有沒有利用職位之便，取得敏感資料而得益的質疑。就此，金管局應該全面調查此事，並向公衆交代。


收緊政策會議

劉怡翔未參與

2010年8月13日，政府推出「新9招」遏制樓市炒賣，其中包括非自住物業按揭成數由七成降至六成。當時，劉怡翔是按揭證券公司總裁。7月21日，他與家人以618萬元購入何文田一幢大廈一個單位，簽署臨時買賣合約；7月25日，劉怡翔又和家人以998萬元，在何文田購入另一個單位，簽署臨時買賣合約。7月29日，劉怡翔獲金管局告知正計劃推出收緊按揭措施，按揭證券公司需考慮相應修訂按揭保險計劃；8月4日，劉怡翔等人簽署兩個單位的正式買賣合約，其後兩個單位獲銀行批出七成按揭。


從時序而言，劉怡翔買入的兩個物業，與金管局收緊按揭成數的操作，大致上同步進行，情况有可能純屬巧合。不過，時序之高度脗合，加上劉怡翔的職位和工作性質，難免引起利用職位取得敏感資料而偷步買樓的質疑。劉怡翔否認指控，強調買樓時不知道將收緊按揭，整件事不涉及利益衝突，云云。但是，劉怡翔與家人斥資購入的兩個單位，仍然可做七成按揭，因而合共少付首期162萬元，也是事實；另外，有意見認為劉怡翔購入兩個物業是用作投資，若他早知道會收緊按揭，即是以較低成本買樓，也算取得利益。


劉怡翔在什麼時候知道將收緊按揭，從外間觀察無法作出判斷。金管局的聲明透露物業按揭措施在金管局總裁委員會討論，劉怡翔無份參與有關會議，因此，可以排除他從會議得知將推出辣招。不過，以劉怡翔作為按揭證券公司總裁，在醞釀改變政策之前，金管局有沒有向他索取過按揭資料或查詢按揭事務事宜？公衆若知道這方面情况，將有助判斷劉怡翔是否事前知情。


劉怡翔購買物業之後，是按規定向金管局申報，不過，他承認並未申報物業承做按揭，並解釋為「處理上疏忽」。這個「疏忽」可是整件事的關鍵，而「疏忽」的說法，很難令人接受和信服。據知，政府內部類似申報，若上司審視之後認為有潛在或實際利益衝突，在未能得到充分合理解釋或其他考慮等情况下，會指示下屬放棄有關投資。因此，金管局在審視劉怡翔的申報時，有沒有發現沒有申報承做按揭、有沒有查詢、劉怡翔怎樣回覆等，都十分重要，每一種情况，都會影響公衆對此事的判斷。


劉怡翔漏報按揭

審批申報須交代

另外，金管局的聲明指出劉怡翔並未參與推出辣招的會議，不過，金管局需要交代的是：若知道劉怡翔申報購買的物業有承做按揭，而且獲得銀行批出七成按揭，而此際已經知道物業買賣與收緊按揭措施大致同步，當時金管局按什麼考慮認為無問題？事情過去6年，金管局對劉怡翔的申報無異議，已可確定，則現在看來有問題的申報，當時金管局知道全部資料（包括物業按揭情况）﹖抑或在不知道物業有做按揭的情况下審批﹖就此，金管局有必要交代。


劉怡翔此事，辣招政策改變時間與購買物業交易時間脗合，他雖然沒有參與政策決定的會議，但是不能排除如春江鴨般，早知水暖。另外，傳媒揭發事態之後，劉怡翔和金管局的解釋，並未能釋除偷步買樓和利益衝突等嫌疑。這類事件，應該採取毋枉毋縱原則，首要找出事實真相，目前適宜由金管局展開內部調查，事態不算複雜，也應該不難還原，然後公布周知。若事態正常，則社會無謂繼續諸多揣測；若有不正常情况，則按其他法定程序處理。設若金管局未能釋除疑慮，廉政公署應該主動調查。掌握資訊、或有機會知道資訊的權力中人，若權力使用不當，整體社會可能付出的代價難以估計。因此，劉怡翔此事必須搞清楚，確保廉潔社會不會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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