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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菲律賓候任總統杜特爾特近日再次語出驚人，表示履新後會推行獨立外交政策，在南海問題上不會完全倚賴美國。杜特爾特的態度瞥眼看來確與前朝截然不同，於是看好中菲關係的文章如雨後春筍：中菲關係鐵定渙然冰釋，重挫美國在南海的外交策略。這類聲音，多認定中菲貿易關係密切，為了振興經濟，菲國需要與中方打好關係。現實又是否能順理成章？
菲國無力執行獨立外交政策
美國早前向越南解除武器禁運，有與軍方關係密切人士就透露，此舉是美軍停靠金蘭灣的交換條件（註）。由於金蘭灣與南沙群島為鄰，其戰略價值不言而喻。與之同樣舉足輕重，就是位於菲國的蘇比克灣。事實上，日本的自衛隊在4月就先後在上述兩個港口停泊，可見親美勢力非常重視這兩個港口。越南近來頻向美日示好，蘇比克灣就顯得至關重要。親美勢力若能成功拉攏菲國，金蘭灣和蘇比克灣加起來就有如南沙群島的左右門神；反之，此灣對中國就如一扇空窗，令其免受美軍左右夾擊。因此，中國對蘇比克灣的態度，就像美國當年對親蘇的古巴之反應雷同：絕不歡迎一把利刃放在喉嚨邊。既然蘇比克灣為兵家必爭之地，中美必定幹費百計千謀，拉攏菲律賓新政府，並要求她歸邊。萬山不許一溪奔，菲國難有左右逢源的空間，是以杜特爾特模稜兩可的姿態不會持久，獨立外交政策幾近紙上談兵。
接受「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必定吃虧
眾所周知，中菲等數個國家均奉南海為圭璧，因為它是亞太各國進出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重要航道，而且更蘊含了豐富的漁產、石油、天然氣，對之自然垂涎三尺。中國在南海問題表態一貫強硬，最近才先後在香格里拉對話會和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重申在南海擁有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其實，「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多年未能解決南海問題，正在於咄咄逼人的中國與涉及相關領土爭議的鄰國國力相形見絀。早在2012年，菲越就在東盟區域論壇共同提案，希望建立南海行為準則，讓主權問題以多邊方式來討論，避免各國被中方逐一擊破。這些國家都明白，要是接受中方所謂「擱置爭議」、「和平解決領土爭端的新思路」，等於默許中國實際操控南海，「共同開發」只會淪為中方在「中國領土」賦予合作機會的「施捨」行為，國家的面子、利益、政治地位將蕩然無存。美國「重返亞太」後，所以能在數年內與這些國家建立合縱的同盟關係，正是緣於上述因素。
雖然杜特爾特日前連習近平的職銜也弄錯，被質疑其外交能力，但應未至於有勇無謀，以為棄美投中，菲方還有手牌能與中方在「共同開發」上討價還價。况且菲律賓在兩年前才與美國簽署為期10年的《加強國防合作協議》（EDCA），本年1月菲律賓最高法院更裁定此協議合憲，掃除了潛在的法律障礙。除非杜特爾特把心一橫，與美方割席，否則黑字白紙，與美軍的合作關係也難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換取最大利益兼買個保險
畢竟上任後，杜特爾特都需要改善經濟來贏得民眾的支持。既然知道菲國是中美拉攏的對象，趁機塑造「價高者得」的佈局，「獅子開大口」，換取最大的利益，實為上上之策。不過，美國政府換屆在即，希拉里在南海問題的看法還可以預測，但特朗普就亞太局勢的立場卻未見清晰。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美國新政府在亞太的動向更迭，菲方此時短暫的曖昧就能為自己爭取他日「轉軚」的餘地。
誠然，菲國對中國的貿易依存度不低，但除非美國對南海問題真的有南轅北轍的轉變，否則菲國親中的空間相當有限。加上香格里拉對話會前，新加坡外交官罕有批評中方，法國國防部長勒德里昂更在會中暗示歐盟有介入南海問題的可能性，可見中國若堅決不從海牙法庭即將作出的裁決，很大機會將成為一座國際孤城。於此，以為中國能用連橫計把菲律賓拉到自己一邊，恐怕是癡人說夢。
註：〈美軍售越南抗中？ 3件事你該知〉，《天下雜誌》
菲國無力執行獨立外交政策
美國早前向越南解除武器禁運，有與軍方關係密切人士就透露，此舉是美軍停靠金蘭灣的交換條件（註）。由於金蘭灣與南沙群島為鄰，其戰略價值不言而喻。與之同樣舉足輕重，就是位於菲國的蘇比克灣。事實上，日本的自衛隊在4月就先後在上述兩個港口停泊，可見親美勢力非常重視這兩個港口。越南近來頻向美日示好，蘇比克灣就顯得至關重要。親美勢力若能成功拉攏菲國，金蘭灣和蘇比克灣加起來就有如南沙群島的左右門神；反之，此灣對中國就如一扇空窗，令其免受美軍左右夾擊。因此，中國對蘇比克灣的態度，就像美國當年對親蘇的古巴之反應雷同：絕不歡迎一把利刃放在喉嚨邊。既然蘇比克灣為兵家必爭之地，中美必定幹費百計千謀，拉攏菲律賓新政府，並要求她歸邊。萬山不許一溪奔，菲國難有左右逢源的空間，是以杜特爾特模稜兩可的姿態不會持久，獨立外交政策幾近紙上談兵。
接受「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必定吃虧
眾所周知，中菲等數個國家均奉南海為圭璧，因為它是亞太各國進出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重要航道，而且更蘊含了豐富的漁產、石油、天然氣，對之自然垂涎三尺。中國在南海問題表態一貫強硬，最近才先後在香格里拉對話會和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重申在南海擁有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其實，「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多年未能解決南海問題，正在於咄咄逼人的中國與涉及相關領土爭議的鄰國國力相形見絀。早在2012年，菲越就在東盟區域論壇共同提案，希望建立南海行為準則，讓主權問題以多邊方式來討論，避免各國被中方逐一擊破。這些國家都明白，要是接受中方所謂「擱置爭議」、「和平解決領土爭端的新思路」，等於默許中國實際操控南海，「共同開發」只會淪為中方在「中國領土」賦予合作機會的「施捨」行為，國家的面子、利益、政治地位將蕩然無存。美國「重返亞太」後，所以能在數年內與這些國家建立合縱的同盟關係，正是緣於上述因素。
雖然杜特爾特日前連習近平的職銜也弄錯，被質疑其外交能力，但應未至於有勇無謀，以為棄美投中，菲方還有手牌能與中方在「共同開發」上討價還價。况且菲律賓在兩年前才與美國簽署為期10年的《加強國防合作協議》（EDCA），本年1月菲律賓最高法院更裁定此協議合憲，掃除了潛在的法律障礙。除非杜特爾特把心一橫，與美方割席，否則黑字白紙，與美軍的合作關係也難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換取最大利益兼買個保險
畢竟上任後，杜特爾特都需要改善經濟來贏得民眾的支持。既然知道菲國是中美拉攏的對象，趁機塑造「價高者得」的佈局，「獅子開大口」，換取最大的利益，實為上上之策。不過，美國政府換屆在即，希拉里在南海問題的看法還可以預測，但特朗普就亞太局勢的立場卻未見清晰。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美國新政府在亞太的動向更迭，菲方此時短暫的曖昧就能為自己爭取他日「轉軚」的餘地。
誠然，菲國對中國的貿易依存度不低，但除非美國對南海問題真的有南轅北轍的轉變，否則菲國親中的空間相當有限。加上香格里拉對話會前，新加坡外交官罕有批評中方，法國國防部長勒德里昂更在會中暗示歐盟有介入南海問題的可能性，可見中國若堅決不從海牙法庭即將作出的裁決，很大機會將成為一座國際孤城。於此，以為中國能用連橫計把菲律賓拉到自己一邊，恐怕是癡人說夢。
註：〈美軍售越南抗中？ 3件事你該知〉，《天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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