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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早前特首梁振英在一教師活動中表示，政府絕對有意為教育作長遠承擔，包括考慮調整中學班師比例，提高各校教師人數，但考慮到25億元的經常性撥款，就需要從長計議云云。筆者入行3年多，首次聽到特首就中學教師人手問題公開表態，心裏不禁驚喜，但同時亦顧慮特首在餘下只有一年多任期內，因時間不足以從長計議而最終「走數」，故期望以下文作大膽假設，提出在調整班師比外，可於短期執行而又持續落實的方案，以紓緩中學教育界的困境。
以班師比計學校人手存盲點
現時教育局以初中班數乘1.7及高中班數乘2的「班師比計算法」決定學校的人手分配，但當我們認真審視教育前線問題的主因時，便會發現即使「班師比計算法」作出調整，都會帶來重大負面影響。以合約教師問題為例，其根本原因在於近年學生人數下降，即使教育局調整班師比例讓學校維持人手分配，但當下一波「退潮」出現時，如2024年雙非學童全部升上中學後，根據政府統計處資料，下一年度將馬上減少3萬學童，以17人一班計，全港將減少約1800班，亦即約3000多名超額教師可能被裁。若班師比按學生人數調整，屆時的失業教師人數更可能有增無減，無法避免教育生態跟學生人口掛鈎所帶來的後遺症，教育界或因政府人口政策的失誤，致使需無辜地承受連串地震海嘯。
此外，前線同工如今之所以面對極大壓力，絕非只源於教學工作，更多是眾多由上而下推行的教育政策所造成的重擔，包括新高中課程改革、生涯規劃、學生輔導、電子學習、融合教育甚或非華語學生教學等。這些因素的存在，與學生人數波動的關係不大，例如收生人數較少的弱勢學校，在學生輔導的工作比傳統名校必然繁重得多；課程調整及考評出卷帶來的負擔，又或近年流行的電子或合作學習的推行難度，亦不會因為學生人數少而減輕。由此可見，班師比計算法的盲點正正在於，當學生人數減少時，學校於應付以上各方面的工作量並無減少，但教師人手卻會因學生人數下跌而降低，變相使前線壓力更大。當政府的教育政策一浪接一浪地出台時，只顧調整班師比似乎未能根治問題的本源。
「功能教席」作為一種方法
筆者認為，本年度《施政報告》為教育界在調整班師比外，提供了穩定教育生態的一個可能方案。政府提出在來年把高中課程及生涯規劃津貼，轉為常額教席撥款。這種做法不免帶來爭議，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可能導致現時以津貼聘請的合約教師或教學助理失業。不過，這種說法尚未有具體數據支持，而依照現時中學教師供過於求來看，比較大機會出現的情况是，合約同工的薪金將難以提升甚至減少，亦即剝削情况更為嚴重。但學校礙於分工考慮，未必會減少聘請人手。若情况如筆者所料，政府只要持續把現時不同的津貼，如德育及公民教育和學生輔導津貼等，參考以上理念，逐步常額化，將變相增加學校聘請人手的資源，亦能逐步讓合約教師轉為常額教師。受惠的最終會是前線同工。
津貼常額化所帶來的「功能教席」，也能夠避免上述的人口波動及教育政策帶來的影響。由於學校存在部分與學生人數脫鈎的教席，即使學生人數減少，學校也可以此作緩衝，把班師比計算法下的超額教師經調配下作短暫「水泡」，甚至可因應當時新增的津貼常額化而保住教席。亦由於「功能教席」的出現，即使學生人數減少，校內也仍然可以保留一定人手，繼續推行不同新舊教育政策；在政府推行新政策時，為業界增加常額教席亦比現時架牀疊屋的津貼，更有效於前線推行及進行監督問責。在班師比例短期內未能調整下，津貼常額化能夠首先針對教育問題的主因，穩定教育界的人手編配。
混合模式 教育界的第三條出路
最重要的是，相比起爭議多時的班師比例，以政策為本的「功能教席」可更大程度避免政府以滑坡效應作藉口：當政策成熟財政許可，政府大可加推「功能教席」，確保教育界有足夠人手推行教育政策；財政緊絀之時，由於有增加常額的「政績」，變相成功實踐教育界爭取多年的「小班教學」及實際上的班師比例問題。若業界向政府爭取津貼全面常額化或「功能教席」，應比只聞樓梯響多年的「改善班師比」更可行，亦因成本顧慮低而可更早推行，以回應前線合約教師及準教師的急切需要。
當然，「班師比計算法」的考慮於前線仍有一定功能，但長遠而言仍然應該調整。依筆者觀察，學校在分配工作予教師時，除了以班及堂數為本的課務負擔外，還有以行政及課外活動等為單位的分工。前者，正正跟班師比相關，例如修讀人數或班數較多的科目，將會聘請更多教師任教；但對後者而言，各教育政策及學校行政的分工，學校則唯有「睇餸食飯」，變相使各大政策的有效度降低及欠質素保證。若本屆政府能夠啟動混合班師比及政策功能兩者，以計算學校人手編配方式，或可在降低成本的前提下，顯示其對教育的長遠承擔。
作者是通識教師
以班師比計學校人手存盲點
現時教育局以初中班數乘1.7及高中班數乘2的「班師比計算法」決定學校的人手分配，但當我們認真審視教育前線問題的主因時，便會發現即使「班師比計算法」作出調整，都會帶來重大負面影響。以合約教師問題為例，其根本原因在於近年學生人數下降，即使教育局調整班師比例讓學校維持人手分配，但當下一波「退潮」出現時，如2024年雙非學童全部升上中學後，根據政府統計處資料，下一年度將馬上減少3萬學童，以17人一班計，全港將減少約1800班，亦即約3000多名超額教師可能被裁。若班師比按學生人數調整，屆時的失業教師人數更可能有增無減，無法避免教育生態跟學生人口掛鈎所帶來的後遺症，教育界或因政府人口政策的失誤，致使需無辜地承受連串地震海嘯。
此外，前線同工如今之所以面對極大壓力，絕非只源於教學工作，更多是眾多由上而下推行的教育政策所造成的重擔，包括新高中課程改革、生涯規劃、學生輔導、電子學習、融合教育甚或非華語學生教學等。這些因素的存在，與學生人數波動的關係不大，例如收生人數較少的弱勢學校，在學生輔導的工作比傳統名校必然繁重得多；課程調整及考評出卷帶來的負擔，又或近年流行的電子或合作學習的推行難度，亦不會因為學生人數少而減輕。由此可見，班師比計算法的盲點正正在於，當學生人數減少時，學校於應付以上各方面的工作量並無減少，但教師人手卻會因學生人數下跌而降低，變相使前線壓力更大。當政府的教育政策一浪接一浪地出台時，只顧調整班師比似乎未能根治問題的本源。
「功能教席」作為一種方法
筆者認為，本年度《施政報告》為教育界在調整班師比外，提供了穩定教育生態的一個可能方案。政府提出在來年把高中課程及生涯規劃津貼，轉為常額教席撥款。這種做法不免帶來爭議，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可能導致現時以津貼聘請的合約教師或教學助理失業。不過，這種說法尚未有具體數據支持，而依照現時中學教師供過於求來看，比較大機會出現的情况是，合約同工的薪金將難以提升甚至減少，亦即剝削情况更為嚴重。但學校礙於分工考慮，未必會減少聘請人手。若情况如筆者所料，政府只要持續把現時不同的津貼，如德育及公民教育和學生輔導津貼等，參考以上理念，逐步常額化，將變相增加學校聘請人手的資源，亦能逐步讓合約教師轉為常額教師。受惠的最終會是前線同工。
津貼常額化所帶來的「功能教席」，也能夠避免上述的人口波動及教育政策帶來的影響。由於學校存在部分與學生人數脫鈎的教席，即使學生人數減少，學校也可以此作緩衝，把班師比計算法下的超額教師經調配下作短暫「水泡」，甚至可因應當時新增的津貼常額化而保住教席。亦由於「功能教席」的出現，即使學生人數減少，校內也仍然可以保留一定人手，繼續推行不同新舊教育政策；在政府推行新政策時，為業界增加常額教席亦比現時架牀疊屋的津貼，更有效於前線推行及進行監督問責。在班師比例短期內未能調整下，津貼常額化能夠首先針對教育問題的主因，穩定教育界的人手編配。
混合模式 教育界的第三條出路
最重要的是，相比起爭議多時的班師比例，以政策為本的「功能教席」可更大程度避免政府以滑坡效應作藉口：當政策成熟財政許可，政府大可加推「功能教席」，確保教育界有足夠人手推行教育政策；財政緊絀之時，由於有增加常額的「政績」，變相成功實踐教育界爭取多年的「小班教學」及實際上的班師比例問題。若業界向政府爭取津貼全面常額化或「功能教席」，應比只聞樓梯響多年的「改善班師比」更可行，亦因成本顧慮低而可更早推行，以回應前線合約教師及準教師的急切需要。
當然，「班師比計算法」的考慮於前線仍有一定功能，但長遠而言仍然應該調整。依筆者觀察，學校在分配工作予教師時，除了以班及堂數為本的課務負擔外，還有以行政及課外活動等為單位的分工。前者，正正跟班師比相關，例如修讀人數或班數較多的科目，將會聘請更多教師任教；但對後者而言，各教育政策及學校行政的分工，學校則唯有「睇餸食飯」，變相使各大政策的有效度降低及欠質素保證。若本屆政府能夠啟動混合班師比及政策功能兩者，以計算學校人手編配方式，或可在降低成本的前提下，顯示其對教育的長遠承擔。
作者是通識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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