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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編按：二○一五年四月六日《明報月刊》假香港JW萬豪酒店貴賓廳，與中國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董事總裁兼中國書畫資深專家胡妍妍女士進行訪談，訪談之書畫鑑賞與收藏部分已率先刊於《明報月刊》文化附冊《明月》二○一五年七月號，讀者心領神會而感意猶未盡之際，本版繼續刊登是日訪談後續的部分。傾聽雙方暢談書信收藏與拍賣的軼事與趨勢，並一窺中國最大的拍賣行之一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未來的發展。
胡：胡妍妍
潘：潘耀明
記者：《明報月刊》
記者：貴公司有拍賣名人書信嗎？
胡：有的，名人的書札和名人簽名都是我們拍賣的項目。
記者：不久前發生了一個風波，《廣角鏡》雜誌的前總編，將錢鍾書和楊絳夫婦給他的書信拍賣，後來楊絳不高興，就去狀告他，結果楊絳贏了官司。我想請您從拍賣的角度分析一下。
胡：拍賣東西，很多時候都涉及多方的「權益」。比如著作權，一般來說，創作者去世五十年，才會失去版權；另一方面是物權。書畫是一個動產，拍賣行在拍賣前，會先跟委託方簽一份合同，事前有義務詢問賣家作品的來歷，是繼承來的，是得自饋贈的，還是合法交易得來的，對物權所屬盡到了解、知情的義務。但是，拍賣行難以確認動產的所屬物權，全憑委託人所述，我們不是警察。如果拍前簽約時已經發現物權問題，我們也不會接受。而事後產生的糾紛，一旦上了法庭，我們尊重司法判決。我們在什麼地方拍賣，就要尊重當地法律。您提到的事例，並非我公司經手，具體細節不了解，就不好評論了。
文學家書札料受熱捧
記者：外國名人書信的拍賣價普遍很高，但中國名人書信以前卻鮮有人收藏。您覺得這些名人書信市場價值如何？
胡：名人書信內含豐富的故事、歷史事件和軼事，具有收藏價值。有時候，兩封書信皆同一人手筆，為什麼有價格的分別呢？關鍵是內容。講的事情有趣一些，或彌補了一段歷史的空白，或糾正了一段紀錄的錯誤，更能引人矚目。若是平常閒話應酬的，價值就沒那麼大了。
我們經手過大量的名人書信，像馬克思的書信，涉及他撰寫《資本論》。我們知道馬克思的理論對中國歷史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馬克思是偶像級偉人，可以想見他的書信是被收藏者追捧的。中國歷代名人的書信也是同樣。面對未來，我預期名人書信拍賣將會有廣闊前景，過往不太受重視的人物，也會從故紙堆中重新發掘出來。而文學家應該是最會受熱捧的一群人。如果是字寫得漂亮的名人，書信除內容本身外，還可欣賞書法，會備受關注。聽說貴刊總編輯潘耀明先生有很多金庸的書信呢。
潘：金庸給我的信不多。反而巴金、俞平伯、錢鍾書、卞之琳的多些，因為我本來是做當代文學研究的。惟書信溝通日漸式微，那價格會因此拍得高些嗎？
胡：書信都快「絕迹」了，自然大家也會更加珍視。但相對來講，書札收藏還是比較小眾的，這可能因為焦點比較分散。名人信札的收藏價值，首先由名人的聲望決定，其次是數量的多少。
記者：嘉德是中國最大的拍賣行之一，可否談談未來的發展計劃？
胡：內地的拍賣市場只有二十多年的歷史，尚處起步階段。拍賣行業從無到有，很多規則我們都努力與國際慣例接軌。然而，拍賣這一行若要在中國落地生根，也有賴於大陸的經營環境。嘉德二十二年來已經塑造了一塊金字招牌，誠信、務實、專業的形象被行業認可。拍賣行是中介服務公司，一邊是委託人，另一邊是買家，我們只收佣金。只收佣金，從機制上保證了我們公平地對待買賣雙方，公平交易。嘉德在藝術品、文物的研究、估價、鑑定、展覽、出版方面，都成為公眾讚譽的專業機構，未來也會在堅守公平的基礎上，全面服務買賣雙方，力求專業。
中國收藏人口多，這幾年外國的拍賣行對內地拍賣市場日益重視。內地的拍賣行也相對激起了開拓香港市場的企圖。我們二○一二年進駐香港，經過這兩三年在港舉辦春秋兩季拍賣，我們的視野更開闊，客戶愈加多元。同時，我們在紐約、東京、溫哥華、上海、廣州、北京，都設有辦事處，每年有兩次全球巡迴徵集拍品的大型活動，對業務發展大有裨益。近期，嘉德在北京會有一幢新大樓建成，六萬平方米，坐落王府井大街一號，於中國美術館的對面。樓上可以俯瞰故宮，集辦公、展覽、拍賣、酒店於一體。這將會改變整個拍賣行業的業態。
特約主編：潘耀明
責任編輯：張志豪
編輯：屈曉彤
《明報月刊》（訪問）、亦鵬（記錄）、李浩榮（整理）
胡：胡妍妍
潘：潘耀明
記者：《明報月刊》
記者：貴公司有拍賣名人書信嗎？
胡：有的，名人的書札和名人簽名都是我們拍賣的項目。
記者：不久前發生了一個風波，《廣角鏡》雜誌的前總編，將錢鍾書和楊絳夫婦給他的書信拍賣，後來楊絳不高興，就去狀告他，結果楊絳贏了官司。我想請您從拍賣的角度分析一下。
胡：拍賣東西，很多時候都涉及多方的「權益」。比如著作權，一般來說，創作者去世五十年，才會失去版權；另一方面是物權。書畫是一個動產，拍賣行在拍賣前，會先跟委託方簽一份合同，事前有義務詢問賣家作品的來歷，是繼承來的，是得自饋贈的，還是合法交易得來的，對物權所屬盡到了解、知情的義務。但是，拍賣行難以確認動產的所屬物權，全憑委託人所述，我們不是警察。如果拍前簽約時已經發現物權問題，我們也不會接受。而事後產生的糾紛，一旦上了法庭，我們尊重司法判決。我們在什麼地方拍賣，就要尊重當地法律。您提到的事例，並非我公司經手，具體細節不了解，就不好評論了。
文學家書札料受熱捧
記者：外國名人書信的拍賣價普遍很高，但中國名人書信以前卻鮮有人收藏。您覺得這些名人書信市場價值如何？
胡：名人書信內含豐富的故事、歷史事件和軼事，具有收藏價值。有時候，兩封書信皆同一人手筆，為什麼有價格的分別呢？關鍵是內容。講的事情有趣一些，或彌補了一段歷史的空白，或糾正了一段紀錄的錯誤，更能引人矚目。若是平常閒話應酬的，價值就沒那麼大了。
我們經手過大量的名人書信，像馬克思的書信，涉及他撰寫《資本論》。我們知道馬克思的理論對中國歷史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馬克思是偶像級偉人，可以想見他的書信是被收藏者追捧的。中國歷代名人的書信也是同樣。面對未來，我預期名人書信拍賣將會有廣闊前景，過往不太受重視的人物，也會從故紙堆中重新發掘出來。而文學家應該是最會受熱捧的一群人。如果是字寫得漂亮的名人，書信除內容本身外，還可欣賞書法，會備受關注。聽說貴刊總編輯潘耀明先生有很多金庸的書信呢。
潘：金庸給我的信不多。反而巴金、俞平伯、錢鍾書、卞之琳的多些，因為我本來是做當代文學研究的。惟書信溝通日漸式微，那價格會因此拍得高些嗎？
胡：書信都快「絕迹」了，自然大家也會更加珍視。但相對來講，書札收藏還是比較小眾的，這可能因為焦點比較分散。名人信札的收藏價值，首先由名人的聲望決定，其次是數量的多少。
記者：嘉德是中國最大的拍賣行之一，可否談談未來的發展計劃？
胡：內地的拍賣市場只有二十多年的歷史，尚處起步階段。拍賣行業從無到有，很多規則我們都努力與國際慣例接軌。然而，拍賣這一行若要在中國落地生根，也有賴於大陸的經營環境。嘉德二十二年來已經塑造了一塊金字招牌，誠信、務實、專業的形象被行業認可。拍賣行是中介服務公司，一邊是委託人，另一邊是買家，我們只收佣金。只收佣金，從機制上保證了我們公平地對待買賣雙方，公平交易。嘉德在藝術品、文物的研究、估價、鑑定、展覽、出版方面，都成為公眾讚譽的專業機構，未來也會在堅守公平的基礎上，全面服務買賣雙方，力求專業。
中國收藏人口多，這幾年外國的拍賣行對內地拍賣市場日益重視。內地的拍賣行也相對激起了開拓香港市場的企圖。我們二○一二年進駐香港，經過這兩三年在港舉辦春秋兩季拍賣，我們的視野更開闊，客戶愈加多元。同時，我們在紐約、東京、溫哥華、上海、廣州、北京，都設有辦事處，每年有兩次全球巡迴徵集拍品的大型活動，對業務發展大有裨益。近期，嘉德在北京會有一幢新大樓建成，六萬平方米，坐落王府井大街一號，於中國美術館的對面。樓上可以俯瞰故宮，集辦公、展覽、拍賣、酒店於一體。這將會改變整個拍賣行業的業態。
特約主編：潘耀明
責任編輯：張志豪
編輯：屈曉彤
《明報月刊》（訪問）、亦鵬（記錄）、李浩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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