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求變革 需妥協有代價

【明報專訊】波蘭和平變天，共黨人仍然繼續保留職位，在後來的私有化過程中憑着原有的政治資本累積經濟資本。布朗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肯尼迪稱，這可能有違道德，可是他坦言：「若這是非暴力而徹底變革的代價，那麼我會認為這是一個有意義也有用的妥協。」


哈維爾﹕市場經濟可犯顯眼罪惡

捷克變天的過程跟波蘭相似，可是過程更急促。柏林圍牆崩塌後一星期，布拉格出現學生示威，政府鎮壓導致更大規模的反對示威，眼見勢色不對，政府跟著名異見人士哈維爾領導的公民論壇相討過渡。哈維爾同年12月當上總統。


跟波蘭一樣，這個和平轉移其實只是權力共享，改頭換面的共黨在私有化過程中更大賺一筆。哈維爾在其回憶錄To the Castle and Back曾回應未有清算共黨的疑問，他稱，反對派沒有執政經驗，根本無法全面接管政府；而且共黨遍佈捷克多個領域，沒有清算共產黨其實是出於實際考慮。叫他最耿耿於懷的卻是由社會主義經濟過渡到市場經濟過程中，未能公正地顧及所有人的福祉。他回顧，當時不少專家都表示「別無他途」，稱應將所有交由市場決定。他也誤信這些專家意見。在私有化過程中，所有國企物業都要拍賣，哈維爾當時曾提出小企的員工應有優先購買權，但被駁回。「結果，突然洗衣店變成酒吧，酒巴變成賭場；牛奶店變成時裝店」。私有化催生一批投機家。哈維爾對「無形之手」能處理一切的信念提出質疑：「有些事物並非『無形之手』可處理，我甚至可以說，這『無形之手』有時可以犯下很有形的罪惡。」


皮尤2009年曾就東歐變天各國民眾對民主及市場經濟的看法，結果發現跟1991年相比，受訪者對市場經濟的信心都大幅大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