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框架」全面助推改革

【明報專訊】23日在京閉幕的中共十八屆四中全會確定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總目標。公報全文對經濟內容着墨不多，但是法治中國框架的搭建將對官方的經濟政策、乃至於中國經濟結構本身都產生深遠的影響。


有助加快改革進程

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劉元春指出，要理解四中全會的意義，就必須和中共三中全會的決定結合起來。在他看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既是一項改革紅利，也是其他改革紅利兌現的基礎。強調法治有助於打破利益藩籬。劉元春指出，改革進入攻堅階段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約束此前廣為人們所詬病的權錢交易。而對法治的強調，能夠從根本上改變目前的新權貴階層在一些領域壟斷和駕馭經濟運行的局面，繼而做到此次四中全會所要求的政治清明、社會公正。


強調法治有助於凝聚共識。劉元春表示，目前官方在着力提振的民間投資和市場創新。這兩個事項的共同特點就是用當下的投入換取未來的收益。因此，只有政府能夠做到依法執政，市場參與主體才會對未來有更確定的預期，企業才能穩定的進行投資和創新。


強調法治也將倒逼各級政府加大改革力度。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時建中強調，中央的改革部署只有用法治的語態來表達，才會具備更強的推動力。他指出，目前混合所有制等改革之所以推進緩慢，是因為其背後的動力仍然是行政手段，而不是法治框架。


法治倒迫政府轉型

時建中強調，在依法治國的要求下，各項改革措施未來都需要按照「權利化」、「義務化」和「責任化」的框架，通過科學立法和嚴格執法來推進。


在眾多的改革事項中，官方目前的工作主線就是降低政府對經濟的干預程度，為市場流出更多空間。而在強調法治的背景下，這一進程將得到明顯提速。


首先，「政府的手」所覆蓋的範圍將大為縮小。劉元春表示，目前很多部門所出台的紅頭文件和一些基本的法律衝突。未來，官方料將以法律為準繩對存量的文年進行清理，廢除不具備法律基礎的內容。


其次，干預市場的「手」的數量也會減少。內地經濟目前存在的一個突出問題就是市場被人為「割裂」。這一局面的背後既有部門之間的「九龍治水」，也有地方政府之間的「佔地為王」。未來，在法律這一統一的準繩下，內地市場中存在的諸多「堵點」有望被逐一打通。


政府「伸手」的方式也會發生變化。過去，無論是在工商登記註冊還是企業投資等領域，官方的管理模式是通過事前審批，築起籬笆，將不合規者擋在門外。此舉讓一些審批部門獲得巨大權力。


但在「法無禁止市場皆可為」、「法無授權政府不可為」的「法治」視角下，築籬笆的方式顯然需要作出調整，上海自貿區探索的負面清單將逐漸成為主流。


馮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