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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職爸爸﹕孩子與成年人長青網文章

2014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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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4年10月21日 06:35
2014年10月21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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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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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世局多變。


到了今天,我們之中,出現了兩種人。一種是學生,一種是成年人。一種人,多愁善感,一無所有;另一種人,智深慮遠,無動於中。


每次遇有時事問題,要跟孩子討論時,我往往感到無從入手,尤其是那些強烈掀動我神經的民主議題。為什麼呢?原因是,香港和中國處身於一個沒有民主制度的地方,而我認為中國和香港應馬上實行真正的民主制度。


兒童不宜的新聞

表面上來看,這是一個很容易說的議題。不是嗎?說你相信的東西就好了。可是,當我嘗試說的時候,我不得不把成年人世界發生的事情告訴孩子。而孩子的年紀,正處於未必能接觸太可怕的事的階段。偏偏,民主的反面——專制獨裁,產生了太多可怕的後果,太多不可思議的人性的醜惡一面。


這些東西,真的適合告訴孩子嗎?孩子吃了毒奶粉,爸爸要為病了、死了的孩子討回公道,結果爸爸被警察拘捕,被判入獄兩年半。汶川地震死了無數孩子,有人要調查倒塌的校舍是否符合規格,結果給拉了去坐牢。一個人提出中國要實行民主和自由,結果被重判十一年監禁。這些事,真的應該告訴孩子嗎?


女兒讀小學一年級時,常識科的時事評估問誰人取得諾貝爾和平獎,答案大家都知道,是劉曉波,可是,當女兒問劉曉波是什麼人時,你要如何回答她呢?

當一個小學生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學習守紀律、聽從師長吩咐,甚至要服從權威的時候,談到民主議題,你就要撕破一切虛假的美好,告訴孩子,我們社會掌握公權力的最大權威——一直做了多少惡行。那情形,就好像你要跟孩子說,某個媽媽殘殺了自己的女兒一樣。這種東西,可以若無其事告訴子女嗎?


孩子先學包容 才去憂患

可是,我還是告訴了。而且,更糟的是,我還盡責地把另外一種相反的意見告訴了女兒。我的難處其實就在這裏。當我要向女兒講述「六四事件」、「趙連海事件」、「譚作人事件」等一連串反人權反文明事件時,我同時把護航的人的說法講進去。我的目的是盡量客觀,結果我的語氣變得更激烈,我忍不住逐點反駁護航者的歪理。


午夜夢迴,某一刻,我突然驚醒。


一個小學生,真的需要承受這一切嗎?

有時,看到孩子轉頭就把佔領街道的事忘了,鮮蹦活跳的在玩耍,我內心升起一種慶幸和難過。慶幸的是,孩子仍然是一個孩子;難過的是,活在這裏,成人的醜惡,孩子最後都逃跑不了。


我知道,孩子學校的家長也會對事件有不同意見。


我對孩子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想法,產生的原因很多,例如不同的個性和際遇。我希望孩子能包容不同意見的人,善意對待。但我不知應否繼續告訴孩子,對於擁有公權力的機構和個人可能會犯的惡行,我們永遠應該堅守陣地。(此專欄隔周刊出)


作者簡介﹕資深新聞工作者,曾採訪多個「第三世界」國家,卻認為自己的家更值得探索。現為全職爸爸,兼全職寫字人。有時是悠閒的半職寫字人和忙碌的半職爸爸


文﹕張帝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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