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查微軟壟斷 還待鐵證

【明報專訊】從奧迪、平治等知名車企，到日本汽車零部件生產商再，以至微軟等外資企業，過去一周左右的時間，中國內地掀起了對這些公司的反壟斷風暴。消息人士稱，近年頻頻出手的發改委反壟斷局已經通過污點證人和黎明突襲的手法，獲得了車企壟斷的鐵證。但國家工商總局對微軟的調查事實上「晚了三年」，此時要獲得足夠的證據需要費一番功夫。


污點證人突擊搜查成絕招

中國國家發改委日前披露，地方價格執法部門已經獲得奧迪等企壟斷的證據，並「突擊」平治的上海辦事處。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時建中表示，上述案件和此前官方對茅台、五糧液的調查極為類似，均屬於對供應商行為進行管控的「縱向壟斷」。而不同之處則在於，除了通過規定最低售價等方法操控價格，上述車企還組織供應商達成同盟，成為橫向壟斷的「指導者」。


日本12家企業的違法行為則涉及「橫向壟斷」。消息人士透露，這些企業之所以踩到紅線，是因為其結成同盟，操控價格。比如說在投標過程中，多家企業串通起來，以一家企業報相對低價，其他企業報高價的方式，輪流中標。


這樣的同盟為日系企業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中國汽車維修協會較早時候披露了某車型的零整比（市場上一輛車所有的配件價格與整車售價的比值），其中，一些日系車的零整比超過了700%，明顯高於同級別其他車型，直追平治等豪華汽車。


雖然從零整比中能夠看出橫向壟斷的作用，但要查辦日系同盟，關鍵還在於證據。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消息透露，隨着中國反壟斷力度的提升，企業也提高了反執法的準備，比如一些會議都是口頭傳達，不做任何記錄。因此，此番握住日系車企壟斷證據的關鍵，還是在於污點證人。


事實上，早在去年年初查處三星等液晶面板企業時，發改委反壟斷局就曾使用過這一方法。當時，台灣友達就在率先坦白可以免罰的誘惑下，成功被策反，讓整個同盟浮出水面。上述消息人士透露，此番發改委反壟斷局同樣利用挖掘污點證人的手法，從日系同盟內部打開缺口，拿到了所有公司壟斷的鐵證。


由於壟斷證據被執法機構掌握，平治、寶馬等車企最近紛紛宣布降價，發出態度軟化的信號爭取免罰，或讓執法機構在1%至10%的年營業額罰款裁量權中，儘量按接近下限的標準判處。


相對而言，同樣遭調查的微軟則強硬得多。該機構在國家工商總局突擊調查後的第二天就發出聲明，該公司在中國市場的業務運營始終如一遵守並符合中國法律法規。


調查耽擱3年 早已毁屍滅迹

有消息人士表示，微軟能夠企硬，或是因為工商總局還沒有掌握到其壟斷的核心證據。


針對微軟的表態，國家工商總局已放出狠話，警告微軟公司要嚴格遵守中國法律，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擾、阻礙案件調查，保證案件調查的客觀公正。


上述消息人士透露，早在3年前微軟生意如日中天時，國內市場就有調查微軟壟斷的強烈呼聲。但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執法機構一直沒有出手。而這三年裏，微軟事實上一直都知悉執法機構將會調查其壟斷行為，「證據早就消滅乾淨了」！


該消息人士表示，反壟斷執法其實也反映政府轉型，強調事後監管的一部分。相比於此前強調准入管理在市場外設門檻的做法，未來官方必須在市場中監管，按照市場規律、法律要求辦事。因此，要讓微軟屈服，只放狠話沒用，關鍵還在於能否掌握令其無法辯駁的證據。


馮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