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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晨﹕外省雙親的最後一代長青網文章

201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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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4年07月25日 06:35
2014年07月25日 06:35
新聞類別
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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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外省人」在台灣是很特殊的一群人,通常意謂着地域上的差別,卻又一齊代表了來自中國大陸各省,換言之,從大陸來的,就是「外省人」,不用再分哪一省。


「外省人」當然是相對台灣而言。1949年國府遷台後大量移入的「外省人」,就在台灣這個島嶼生活,時光流轉,「外省人」多已凋零,這個族群的結構開始變化。


父母戰時逃難抵台往事

筆者日前驚覺,自己竟是「爸媽都是外省人的最後一代」;我的父親,來自崇明島,現屬上海市。我的母親,逃難時才3歲,外祖母幾次想在路上把她丟了,都狠不下心。外婆曾經跟我講過那段逃難歷程,共軍一路追趕,而胖大沉重的3歲我媽令她吃足苦頭。


父親雖托蔭於祖父供職輪船公司,全家得以安全抵台,但八年抗戰時爺爺在外地討了二房,大房我祖母一直心中不安,未知爺爺會否將之棄下不顧;最終兩房兒女一大家子十幾口人都在高雄草衙落戶,奶奶曾說她心存感激。我父親因不如姑媽會讀書,一生卻從未得到祖父的肯定,是他心中永遠的陰影。


母親因外公早逝,家中弟妹又多,外婆當時供職於車船管理處,從最早的車掌小姐做起,我媽不止一次提到當年位在前金的貧民窟就是她少兒時住處;也或因此,早年經常吃不飽的我媽,終身不改的行徑就是愛吃。這或許也算是戰亂的後遺症。


如此說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外省人。但住的非眷村,讀的是工專,我成長歲月最要好的朋友同學都是台灣人;現在我供職的媒體老闆,是個道地的台灣人,卻堅持我們都是中國人;生活周邊出現了菲律賓人、印尼人、越南人,而我看到的報紙電視,都告訴我,要做台灣人,別當中國人。


我在高雄出生長大,娶了雲林女子,我成了爸媽都是「外省人」的最後一代。空前也絕後。


選舉操弄族群意義成疑

本周一的台灣各大媒體,有幾則政治新聞佔據版面,其一是民進黨的全代會處理凍結台獨黨綱提案,以「時間不足」為由留待中執會處理,簡單說,就是「凍凍獨」;其二,閣揆江宜樺率閣員登七星山主峰;連勝文繼續跑攤;謝立功和蘇俊賓會否空降基隆……

筆者看來,以上這些新聞都無異於一段有意義的歷史進程中無數的小泡泡;毋庸耗費心神。


真正該思考的是:族群在台灣島上到底還有沒有意義?還是不是選舉可操作的工具?

曾經,外省人是從大陸來的統治階層。對島嶼居民來說,他們一直嚮往要做自己的主人,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外來政權」,不會甘心再次矮化,成為遠在天邊的「中央」另一個必須仰人鼻息過日子的「邊陲」。何况,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始終在這個地方治理。


同鄉會理事嘆後繼無人

對筆者而言,要跟台北出生的3個年幼兒女述說他們祖輩和曾祖輩的逃難故事,恐怕是很難與電視、平板電腦、3C競爭而獲其青睞。自當年離家,吾父迄未再返崇明。


我在父親要求下,勉強出任台北市崇明同鄉會理事,每次見到平均80歲的鄉長們,再三表示同鄉會後繼無人,卻又熱切組團返崇明旅遊,便可知老家和本土在「外省人」心中的拉扯,無日無之!

作者為台灣資深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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