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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簷﹕土豪,我們做朋友吧長青網文章

2014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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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4年05月09日 06:35
2014年05月09日 06:35
新聞類別
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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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這似乎又讓大家驕傲了一把:「Tuhao」(土豪)一詞收入《牛津英語詞典》。


「土豪」先在網路流行,風靡全國。朋友見面,互相調侃:「今天攤煎餅加了仨雞蛋,我真是土豪啊!」、「聽說老兄你買了輛凱迪拉克(Cadillac),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1920年代「打土豪」國共生隙

如今有錢的人多了,大家在乎的不是「豪」,不是有錢,而是「土」。就是那種有錢,但質素品位不高的主兒。但如果說是鄙視土豪吧,也不大像,更多的是親切。有錢還土,說明此豪有人味,講義氣。


給土豪找一個標準的表述,那就是《水滸傳》中的曾頭市、祝家莊等。他們的特點,一是有錢;二是蓋大寨子,養槍桿子,他們的敵人不是自家的長工,而是土匪;三用現在的話說,是既得利益者。


內地人知道土豪這個詞,大都是由於中學歷史教科書。1924年開始的北伐戰爭,國共兩黨聯手在各地開展「打土豪、分田地」運動。之後,農會的革命熱情極為高漲,「打土豪」漸失掌控,一聲吶喊就群起上街,毆打、遊街、罰款乃至槍斃土豪。只要看誰家闊綽,不管是地主、商人還是讀書人,一概鬥倒再說,許多北伐軍將領也被抄家。國民黨不幹了,試圖約束農會,但共產黨方面不積極,情勢愈演愈烈。國民黨終於翻臉「清黨」,夏斗寅的反共通電,就指摘中共「循至無紳不劣,有土皆豪,四境騷然」。


毛澤東倡劫富 養部隊惠窮人

與國民黨分手後,打土豪成了中共紅軍解決給養的手段。1927年9月,毛澤東在湖南瀏陽文家市演講時說,「部隊的吃飯穿衣服都成問題,群衆生活也很艱難,不能向群衆攤派,相反的是土豪吃不完用不完,我們可以去打土豪」。毛澤東要求,部隊在留下充足補給後,把餘下財物分給當地群衆。但窮人開始不敢要土豪的東西,只好在夜晚把糧食、衣服等偷偷送給他們。


之後開始了工農武裝割據的「互相仇殺」。在廣西左右江地區,「各地農民赤衛軍攻下豪紳地主的寨子,凡在寨子裏面的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殺一個精光……」作為報復,廣西右江土豪率地主武裝數十人,過河燒了3個村莊,搶牛、羊和女人。接着,韋拔群(鄧小平手下得力幹將,紅軍早期的高級將領)率4000人過河去,燒了13個村莊,也搶劫、拉牛、捉女人。


在這裏,沒有嚴格的階級區分,土豪寨子裏的人,有地主富豪,也有長工、傭人、商人等。而紅軍裏也有富人,毛澤東、周恩來嚴格說都不是窮人出身。若非要給這些人劃分出不同來,「土豪」就是先富起來的既得利益集團,而他們的對頭就是「屌絲」。


黨思維改變 富有再非罪惡

中共是以革命理論著稱的,有階級鬥爭、繼續革命理論。但在當時能被蘇區老百姓記住的,且最徹底踐行的,就只有「打土豪」這一件事。到1949年中共建政,土改在全國展開,土豪作為一個階層被消滅了。能在數年內消滅一個階層,也是有本事的。


如今這二三十年裏,大家的想法全變了,有錢不再是罪惡,而是被羨慕。有錢,哪怕土,都招人喜歡。甚至,共產黨的想法也變了。


4月28日,中共黨報《人民日報》發表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的文章:「只有當我們幫助窮人擺脫病困,全世界才能實現可持續發展……我相信,為窮人投資所獲得的回報,和在商業領域取得的成功一樣精彩,甚至更有意義!」

蓋茨是世界上的頭號「土豪」,但他也喜歡共產黨的可持續發展。而共產黨,也不是過去的「屌絲」了,有既得利益了。他們走到一起了。


作者是內地資深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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