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愛礁與釣魚島「有事」 對中國潛在威脅哪個大？

【明報專訊】不久前，習近平主席訪問法國時公開表示，當年那個讓拿破崙稱為「世界都會為之發抖」的中國睡獅已經醒了，並且這將是一隻「和平的、可親的、文明的獅子」。


然而醒獅的周邊環境並不完全友好，四大邊陲北部尚好；西部與印度關係總體可控；東部與日本因釣魚島之爭關係將長期緊張；南部與東盟多國的海島糾紛也事情不斷，我們姑且簡稱為「仁愛礁糾紛」。然則相較與日本的釣魚島之爭，「仁愛礁糾紛」對中國的威脅更大。其原因有三：


一、利害更大。仁愛礁糾紛牽涉國家與地區遠多於釣魚島之爭的一國（日本）。事實上，對於中國處理仁愛礁糾紛的手法，與中國有領土（海島）紛爭的越南、馬來西亞、文萊都在看，連與中國沒有海島糾紛的印尼也會「目不轉睛」，近年以「東盟老大」自居的該國主動置身事內，積極主導這類糾紛轉向中國不願看到的「東盟對中國」的解决模式。


二、不可測程度更高。釣魚島之爭雖是全球GDP第二、第三的兩個大國之爭，但對抗卻「定式化」，無非是在釣魚島海域雙方「船來船往」、確保釣魚島無人島的現狀。而仁愛礁糾紛涉及多國，事發頻率遠高於釣魚島之爭，此伏彼起，每一次都會有新戲碼，不可測程度更高。


三、離戰爭距離更近。當今世界，國家愈大相互離戰爭反而愈遠。到了核大國層級，上帝就把戰爭揑在自己手中，不讓核國家去「玩」。因此戰爭成了中小國家或是强國與弱國之間的遊戲，如同美國之於伊拉克。


中菲擦槍走火危險更大

仁愛礁引發中國與菲律賓擦槍走火的危險遠大於中日之間，衝突焦點之「坐灘」於仁愛礁的菲軍艦「謝拉·馬德雷」號乃是菲律賓15年前即承諾要移除的，這使得中國在涉及該島風波時正義性不下於《水滸》中楊志之於牛二。然而菲律賓甘當牛二，因為只有牛二可以言而無信，可以將他人之物據為己有，將仁愛礁廢船變為「主權象徵」。日前圍繞阻斷該廢船補給之爭，因菲方「以小欺大」之得手而觸怒中國軍方，已逼近攤牌之時，「什麽事都可能發生」，發生上世紀70年代「教訓越南」之事並非全無可能。值得留意的是，事發時「一架美國海軍飛機、一架菲軍飛機以及一架中國飛機分別從船上方低空掠過，標誌清晰可見」，這表明一旦事發，其烈度、範圍、參與國家都在難以預料之列，更彰顯仁愛礁糾紛的危險性、現實性乃至對中國的潛在威脅皆非釣魚島爭端可比。


今日釣魚島爭端主要導源於歷史上就有罪於中國的國家，而仁愛礁糾紛的背後則是原是南部友好大本營的東南亞，這顯然是中國所不願看到的。中國如何趨利避害，營造有利於自身進一步發展的大環境，切實成為習近平所說的「和平的、可親的、文明的獅子」，對中國領導人是一個嚴峻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