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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匡﹕六四之後長青網文章

2016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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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6年06月11日 06:35
2016年06月11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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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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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維園燭光晚會結束的一剎,何俊仁、蔡耀昌遠遠在台上喊捐款,我仍懵懂呆坐球場,望四周空曠。曲終之前,民眾已開始散去。心中浮現「行禮如儀」的指控,又覺得祭祀還沒有完成。懷着苦悶,敘錄爭議,也不知明日之後,這份心情能殘留多少。


楊繼昌曾以為六四意義不必再說,周博賢說悼念本來就不是為事功。其實公開悼念六四,早就成為香港人的特質,既為國際關注,中共亦心存忌憚。安徒定義香港是「五星旗下唯一自由城市」,馬國明指出香港仍有別於中國大陸,合乎人情道理,都是公道之言。反對者存而不論、避而不談,舉起港英龍獅為新區旗,妄圖用粵語翻譯《孔乙己》,難怪程翔說本土派黨國不分、割裂歷史。


「熱普城」高調結盟之後,所有不滿泛民的男女都被歸類為本土派。其實城邦之內,也是眾說紛紜,何必效法任建峰的「不再客氣」,一竹篙打一船人?港大的馮敬恩嘆息香港有心推動中國民主,但「無力施以聲援以外的援手」,同校的孫曉嵐尋問悼念是否要完結,卻「不會說畫上句號」,字詞之間,都是無奈。盧斯達主張以最冰冷的面孔拒絕悼念,陳雲淡然說情傷和後遺症,笑罵鴇母龜公,取態就決斷得多了。


中大的周竪峰覺得號召了10萬人,就應該進行有意義的討論;梁天琦不糾纏於晚會啟蒙,反問10萬政治能量如何脅逼中共。他們叫支聯會撤去綱領,要把晚會的理念抽空,又添加港獨的新元素,戲把蠟燭紙杯當成燃燒彈使用;強調前途問題緊迫,又流於討論;說全民未有共識,卻先否定「建設民主中國」的舊夢。頓覺歲月蹉跎,就去全盤推翻傳統;還未想到要做什麼,就開始為行動分輕重。李立峯撰文坦言,悼念者未必設想中國的未來,悼念和捍衛本土也沒有必然的衝突。但是恐懼的人,討了又論,不免藥石亂投,無法掩飾內心的躁動。


同一個晚上,蔡子強呼籲維園的年輕人勇敢地站起來;劉銳紹則燃起一點燭光,呼籲大家抵抗統戰和籠絡。這時候,李怡將「平反六四」及「建設民主中國」,喻為等死的狀態;練乙錚把天下三分和龐雜的討論,視作中興的景象。二公建議支聯會順應潮流,世人就稱讚他們與時並進。


人心思變,安裕不禁追憶往事,鄧小樺黯然未及作詩。君不見周保松說,八九民運是港人為自己的命運吶喊。陳培興說,悼念展現了10萬人的集體意志。楊梓燁說,這是社群共同承擔的歷史與倫理責任。即使有人喘不過氣來,希望包袱少之又少,還是有些香港人勇於承傳,不怕肩負多之又多。


延續本身已是重要意義

未曾想過香港有如此絕望的一代,才誤會他們拋棄了良知和道德。其實看清自己某方面的無能為力,反而能夠在踏實處建立價值。悼念啟蒙乃是起點,從不限制延伸的藝術活動,也不決定民族自決的抗爭形式,反對維園的人,就是從維園走出來的。六四之後,我們重新相信自由;延續本身,就已經是重要的意義。維園燭光晚會結束的一剎,民眾早就開始散去,面書上的相片卻長存:我今年回來了,約定明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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