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建基自由開放

【明報專訊】近十年來，幾乎每逢聖誕節，內地都要上演一些抵制戲碼。有所謂新儒家的聯署信，有所謂國學學者的聲明，亦有民間各種諸如打標語抗議等動作。但無論如何，這些舉動最後都淪為笑談。因為現實已提供答案：人們不需要抵制聖誕，大家需要抵制的，恰恰是蠢蛋。


義和團「扶清滅洋」亡國收場

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能如此出類拔萃屹立於世界文化之林，在於兼容並包的文化自信。清末以降，政權腐朽，經濟破產，人心惶惶。各種秘密會社紛起，當時的義和團（又稱義和拳）仇洋，成為了中華文化和西方文化最激烈衝突的典型。在極端民族主義情感驅使下，拳民要「扶清滅洋」，最後卻因此葬送了大清朝。自然，今人不能泛泛苛責古人，但這段慘痛的歷史，是不可多得的文化衝突教材。


只要對宗教史有所了解，便會明白聖誕節除了具有宗教色彩外，更多的是一個具有西方文化色彩的大型節日。那些抵制聖誕節的人，不妨去考察一下12月25日為什麼成為節日的歷史。與華人的農曆新年一樣，這個節日已經被賦予更多的文化色彩。在內地，聖誕節幾乎都被商業氣氛所籠罩。


在內地抵制聖誕節的一大理由中，有種說法叫守護「中國文化的主體性」。時下，內地一黨專政，在黨國的意識形態中，雜糅了民族主義的基因。我們也發現，甚至在「中國夢」的論述中，當局試圖以「黨國文化」替代「華夏文明」，試圖將一黨獨裁的專政意識形態衝擊民主自由開放的「普世價值」，悄然偷換成中華文化與西方文化的「衝突」。


「獨裁vs.民主」說成中西文化衝突

專政的意識形態，是極不自信的。今年，在抵制聖誕節的行動中，我們也隱約看到了權力的影子，這更令人警惕。文化自信，是建立在自由開放的基礎上的，我們很少看見西人抵制農曆新年的例子， 華夏文化，不能在黨國意識形態裹挾下故步自封。


明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