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1989年,16歲的任先生(化名)為備戰會考,婉拒同學邀請,沒有出門遊行聲援國內民運。多年來,他不算熱中政治,七一遊行只去過幾次,但42歲的他為爭取普選,於遮打道留守至天光而被捕。他笑言這屬「人生最激」的一次,只用了半小時考慮,「我這代最多仲有二三十年就上天堂,我不想下一代活在一個更差的地方」。
人生最激一次 半小時決定
任先生雖然關心時事,但因事忙極少參與示威,親友亦是「沉默的一群」。今次「突然激進」,連不熟絡的朋友亦傳來短訊,或在facebook留言,「竟是」說「多謝」、「好嘢」等支持說話,令他甚感驚訝,發現身邊的人其實都關心社會,只是默默支持。
他表示政治如「傳教」,口講無用,行動卻可感召他人。集會期間,他被學生的犧牲感動,決定留下。「他們這年紀有許多事可做,得閒無嘢做嗎?咁辛苦為乜?」他表示留守或有法律後果,與之前反國教科示威不同,參加者必然較少,「以前多我一個不多,今次少我一個便少一個」。任與妻育有一女,「我這代最多仲有二三十年就上天堂,但我不想下一代活在一個更差的地方……你不理政治,政治卻會影響你的生活」。
沒先知會太太 獲釋後冷戰
任先生任職售貨員,夫婦皆需工作養家,惟他的東主較開放,應不會因其被捕而解僱他。「每人價值觀不同,可付出多少抗爭,視乎你有多大動力。」他說,因相信警察不會使用過分武力,傳媒亦會監察社會,才放心留守。
據其觀察,其實不少警員同情示威者,在警校會有禮地盡快完成程序,讓被捕者早點離開,「亦有警員覺得你是麻煩友,但存心都不是惡毒」。他強調﹕「我們不是與警方敵對,也不想傷害警察,他們只是執行命令,我們針對的是背後的政權。」
對任來說,被捕最大的「代價」是讓家人擔心。他苦笑稱事前未有跟太太說會參加佔中預演,獲釋至今數日,太太仍與他「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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