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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彧暋﹕我們是理性的人還是動物的人?長青網文章

2014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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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4年07月05日 06:35
2014年07月05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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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說來在互聯網繁盛的今天,我們對人的本質,理解是否有所增長?無論西方或者中國,雖然定義方法不一,但多認為人類比動物不同的地方,是語言與文化(創造意義與運用記號的能力)。孟子身處戰亂的時代,提出「人禽之辨」;西方希臘講的邏輯系統,無非是令我們能檢證不同的文化價值的論述,是否自相矛盾,而並非訴諸暴力,或者漫無目的地各自表達意見。


西方近代注重邏輯與理性的發展,說到底就是以語言與理性的力量,組成壓抑暴力與欲望的政治系統。而西方政治民主政治的發展,背後假設的,無非就是這種運用語言、邏輯,也就是理性的現代人的抬頭。在開始,只有一小部分所謂的精英,能掌握這種能力,所以就算舉行選舉,也並非人人可選。


及後人民主權的概念擴展至全民,大家發現原本所謂的政治精英,其實跟我們愚民都差不多愚蠢,於是乎我們對代議政制的理解,就變成選出一些代議士,去捕捉社會民意在哪,希望能正確反映我們這些一般愚民背後的一些像空氣般的「心情」,成為一種「一般意志」。而這種民意,斷非精英的個人理性所能理解,而是一種更加抽離的、客觀的、知道大衆情感所在的「理性」才能理解。


兩種理性:精英理性或閱讀民意?

人是理性的?還是像動物一樣的存在?這種對人的定義的討論,其實牽涉到我們當下對政制改革的討論。這兩種類對人的存在的定義不同,其時正好在對議會該如何組成的問題上。無論美國、日本的衆參兩院,英國的上下議院,以至香港的地區直選或者功能組別,背後其實都有類似想法:一邊是能閱讀與體會社會愚民們的民意的,另外一邊則是專業、理性的人去反覆檢查這些民意是否可行。現在世界各國,無不以衆議院權力為大,無非是因為傳統的所謂社會精英,其實原來也不是理性得去哪(大家看看香港功能組別的所謂尊貴精英,原來比我們中學生的表現更差),因此大衆民意更形重要。


而其中香港情况比較古怪,是因為九七之後,竟然引入分組點票,必須得到功能組別與地區直選兩邊議員一起同意,方能通過,因此議會其實長期發揮不到功效。在日本,縱使衆議院比參議院權力大,但當執政黨不能同時控制兩個議院,就會形成「扭曲議會」,令多數派的民意,必須受到少數派民意的反覆質詢。不過香港的結構性問題更加嚴重,是將應該是「理性的人」的部分,跟應該是能也就是知道「動物的人」民意的部分,平分權力、最後變成對立起來。當然,這種古怪設計,無非是自以為所謂的行政主導才是天下無敵——其實原來什麽也不是。


人既非完全理性亦非完全動物

問題是,在香港應該更理性的社會精英(功能組別的專業人士),原來是比一般百姓更缺乏理性、質素,以至利益輸送,腦殘之餘,邏輯、語言能力都有問題;而本來能閱讀民情的代議士,莫說能知道社會一般意志何在,就連民情何在也感受不了,只成為分發蛇齋餅糉的機器。也就是說,無論人的理性(主動發揮理性的人)、人的動物性(被動的、只有欲望的人),兩者都不足以定義人與政治。我們只是一種「中間的存在」。而對這種既非主動、亦非被動的,一種「能動的存在」,也是一種「中間的存在」的想像,將會是我們組成香港社會背後所需要的全新政治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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