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亞﹕熊貓往哪走 外交風向標

【明報專訊】若說全球最具識別度的中國面孔，想來不是身手矯健的Jackie Chan，不是刻板恭謹的孔夫子，而是圓圓滾滾、憨態可掬的人氣王——熊貓。這團毛球，以渾然天成的「賣萌」神技，超越一切意識形態之爭，成為中國外交最成功的一張牌。


兩國寶赴比利時受厚待

上月23日，中國大熊貓「星徽」與「好好」抵達比利時，受到超規格禮遇，比利時首相迪呂波親往機場迎接。所有人心知肚明，中國對外租借熊貓一事絕不僅僅是為了生物科研合作，它是外交關係的風向標。


BBC引述牛津大學研究團隊對中國近些年來「熊貓外交」進行定量分析，他們認為，「新的階段主要基於『關係』租借。關係被中國人用來形容個人影響力、信任度、互惠和忠誠度的網絡」。「中國通」們都了解「關係」對於中國的重要性，建立關係是與中國做生意，以及展開其他合作的第一步。


蘇格蘭示範「經貿隨後」

中國2011年向蘇格蘭愛丁堡動物園租借了兩隻大熊貓。在熊貓租借項目之後不久，中國與蘇格蘭簽署了鮭魚、可替代能源技術、汽車的貿易協議，總價值26億英鎊。這種「熊貓先行、經貿隨後」的模式被頻頻複製。


2014年馬來西亞憑藉中國在亞洲第三大貿易伙伴的地位租借到兩隻熊貓，正如比利時現在已是中國在歐洲第六大貿易伙伴國。總部設在布魯塞爾的歐盟更是將「星徽」與「好好」的到來引伸到中歐關係，稱其是中國給予比利時乃至歐洲的最好禮物。於是坊間傳言，熊貓寶寶此番也是為了習近平主席3月底訪歐打前站。


在目前租借給外國的43隻大熊貓中，有15隻在美國。去年華盛頓動物園的「寶寶」出生之際，還破天荒地收到兩國第一夫人的祝賀視頻。這也反映了中美的微妙關係：即使經常在媒體上互為假想敵，展開口水戰；實質上雙邊關係相對穩定持久，有很多共同利益。


出乎大多數人預料，位列第二的是擁有8隻租借大熊貓的日本。在釣魚島爭端之前，中日之間雖有歷史問題，但大體相安無事，又互為重要貿易伙伴。日本亦投入了大筆資金對華援助。耐人尋味的是，作為與中國有着「血凝友誼」的朝鮮，自1980年以後再也沒收到過中國贈送（或租借）的大熊貓。不過估計這個長年糧荒的國家也很難負擔大熊貓飼養的巨大開支。


除了蘇聯老大哥在1950年代獲贈的兩隻大熊貓，後繼的俄羅斯從未租借到熊貓，這也許暗示了中俄關係遠沒有人們想像的堅固。本屆政府強調要強化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係，不知這是否是熊貓赴俄的契機。


俄1950年代後未獲熊貓

1982年中國宣布停止贈送大熊貓，轉而租借，而所有租借大熊貓在海外產下的幼兒必須歸還中國。但是也有例外，安安、佳佳、樂樂、盈盈、開開、心心、團團、圓圓都屬贈送大熊貓。港澳台是自己人，這是統戰策略。


作者是國際貿易項目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