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圖感言﹕想起「林鄭的襪子煩惱」

【明報專訊】過去一周天氣明顯轉熱，麥理浩復康院2樓的物理治療室和職業治療室相當翳焗，因為中央空調系統失靈，治療師、護理員和病人都飽受煎熬，麥院其實早已採購了幾部窗口式冷氣機，但因為電壓不足無法安裝，工程部門說可能要暑假過後才重鋪電線，大家只能在悶熱中無奈地等待，這情景讓我想起了多年前聽到的、關於林鄭月娥的襪子煩惱小故事。


復康院壞冷氣延維修

話說當年林鄭月娥在庫務科任職，每天過手審閱的撥款要求動輒以億元計算。她的兒子當時年紀還小，在一間本地學校念書，每天放學回來襪子都是骯髒的，白襪子上沾了許多黃色的污點，林鄭月娥仔細問了幾回，知道是因為課室的椅子桌子太舊，鐵枝做的桌腳椅腳都生鏽了，她覺得這情况對學童的衛生不好，善意地向學校建議，不如向教育署申請更換桌椅，誰知學校說辦不了，因為全港有許多津助學校，不少校齡較大的學校都碰到類似問題，但教育署不能單為個別學校更換桌椅，要仔細評估有多少學校有需要，桌椅舊到什麼程度需更換也要有標準，等到相關政策成熟出台，才可以向庫務科申請撥款，然後才能發放資源為學校換桌椅，這等於說遙遙無期。其實，更換舊桌椅涉及的款項很少，跟全港資助學校每年耗用的公帑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公營部門受制於官僚架構的規章程序，有些應做的事情遲遲都做不了。


官僚程序下 應做之事做不了

麥理浩復康院的情况也是這樣，物理治療部的人員當然心裏焦急，希望盡快解決焗熱問題，但負責機電工程的是另外一些部門，這些部門有自己的行事流程，也受制於電力公司的工程優次，不可能隨傳隨到。


我在治療室做運動時，看到治療師和護理員們用盡方法對抗焗熱，例如把區隔治療間的窗簾拉開，讓掛牆的電風扇可以吹風到更多地方，把病人盡可能安排到空氣較流通或有風扇的活動間，甚至有護理員把自己家裏的電風扇拿過來，本來為了防止蚊患而長期關閉的窗戶也打開了，較劇烈的復康運動則暫時停做，或者轉去有空調的治療室做，以免病人暈倒。我看着他們這樣積極地「自救」，心裏也很感動，但又難免憂慮，如果到了7、8月最酷熱的日子，冷氣還未恢復，我擔心上了年紀的病友會捱不住。


其實，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涉及的款項很少。如果是私人機構碰到類似問題，就算電壓問題一時三刻解決不了，也可以買幾部匹數較小的窗口式冷氣機，或者買一些家居用的冷風機，配合室內的掛牆電風扇，令治療室的焗熱程度顯著減輕，但這些即時見效的辦法，對公立醫院未必管用，原因和早年資助學校難換桌椅差不多，因為公營機構採購設備受許多規條管束。不過，近年資助學校奉行校本管理，獲政府發放一些沒指定用途的款項，作為學校的儲備金，足夠應付一些較緊急的小額採購或小型工程，更換幾張桌椅已經不成問題。公立醫院近年積極與時並進，我樂觀地相信，小小的冷氣問題很快就會解決。


【劉進圖劉感言之十九】